“可以,我们这次连破两件案子,可以庆祝庆祝。”徐承彦侧目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嘴角微扬,眼底带着丝丝笑意。
眼角还挂着淡淡泪痕的齐末抿了抿嘴唇,眼眸低垂,情绪略显低落,心里对之前的事情始终有点芥蒂。
站在一旁的秋岚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猜到了她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末末,别想太多,吃个饭洗洗尘而已。”
“嗯,好。”齐末点了点头,用指尖抹去了眼下的泪痕。
“那咱们走吧。”秋岚扬起了嘴角,一道温软的声音悄然传出。
可就在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厉尚寒忽然沉了沉眸色,周身散发出了冰冷的寒气,“你们吃,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了。”
冰冷的话语冷冷地砸到了地面上,不等走廊上的其他人反应,他转身就迈开了大步,走进了下行的电梯。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秋岚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愫。
她总觉得,今天的厉尚寒格外冷漠,心里还藏着点事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在芦苇湖的小船上,秋岚视线一片荒芜,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她也不知道当时的她把徐承彦错认成了厉尚寒。
冷清的走廊上,只剩下了一道孤寂而又清脆的脚步声。
“那,我们?”徐承彦抿了抿薄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厉律师没时间,那我们去吃吧。”秋岚微挑着嘴角,眸子里的眸光恍然黯淡了下来,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好。”徐承彦附和着点了点头。
走到警局楼下的时候,秋岚刚好看到了远远离开的那辆黑色的宾利,蓦然间,她的心里感受到了一阵陌生的熟悉感。
离开警局,她们找了一家还算雅致的中餐馆,在包间里点了不少的特色菜。
齐文家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边,嘴唇紧抿,一言不发,之前的嚣张和狂妄早已消失殆尽了。
“爸,你这段时间在监狱里肯定没有休息好吧,你多吃点。”齐末拿起筷子在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齐文家面前的碗中,声调轻缓。
“好好好。”齐文家点了点头,轻声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末末,对不起,这么多年,是爸爸连累你了。”
“这次在我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在拘留房里,我还真的觉得。”他顿了顿声音,眉心紧皱,低声哽咽道:“唉,是我的错。”
生和死向来都是人性的最高矛盾体,齐文家是一个怕死的人,只有在那真正接触死亡的时候,才感受到了畏惧,忏悔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在无尽的黑暗和沉冷中,他才真的知道错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错了。
“末末,希望你不要怪爸爸。”齐文家哽咽了,唇瓣之间留下了一阵长长的尾音。
“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呢?”齐末微拧着眉头,眼眶中沁出了几颗感性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