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姐不是逼你,婚姻大事,你自己好好思量,爹娘那边我也不会告诉,毕竟徐福生是秀才,每个月也能拿回家粮食,不至于连家里都养不起。”苏筱暖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秀才是可以每个月领取一袋米面的,虽然不多,可省着吃吃足够了。
将苏筱暖送出门,苏小云躺在床上,心绪久久没办法平复。
这会儿城外的安平巷中,一处低矮的房屋里面,还燃着灯油。
“咳咳!”隔壁响起一阵咳嗽的声音,徐福生赶忙收敛思绪过去查看。
微弱的灯光照在房内,一贫如洗,酱洗的发白的床上,躺着一个羸弱而苍老的身躯。
“娘,您怎么样?”
“生哥儿啊!娘……好多了!你……怎么还没睡?是……娘吵着你了?都是娘……没用,眼看你都二十岁了,娘都没能……替你张罗一门……亲事,娘拖累……你了!”徐洪氏艰难的开口,说完又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听着都让人揪心。
“娘,您别担心我,我好好的,您先喝点水歇息,等您身子养好了再说,我的婚事……不急。”徐福生赶忙去旁边的桌子上倒杯水,帮洪氏顺着气喝下。
洪氏喝了水,觉得喉咙舒服多了,泪眼婆娑,“生哥儿啊!你这几天都带回那肉烧饼,娘知道你舍不得吃,别只想着娘,你读书辛苦,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提起肉烧饼,徐福生放杯子的手僵了一下,心思微动。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坚毅的眼眸微动,唇瓣轻勾,微微上扬。
知儿莫若母,见他这副模样,洪氏眼泪止住,抓住他的手,颤声道:“生哥儿,告诉娘,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她是哪儿的人?人品如何?样貌好不好?是不是……”
“娘!您别多想,我……等您养好了病再说!”徐福生安抚好洪氏,见她阖上眼睛睡着了,这才出了房门。
院子里凉风徐徐,夹杂着寒凉拼命的往院子里钻。
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眼前仿佛又呈现出当天苏小云双手叉腰,脸颊泛红,怒怼那街边人的模样,俏生生的,不自觉脸上带笑,心却微暖。
只不知道佳人是否对他有心?
次日,徐福生要去城外的弘福寺抄经文,那里的弘文方丈是个学识渊博之人,每次聆听他的教诲,他都能受益良多,久而久之,他每隔十天半月都要去一趟弘福寺!
这天,帮洪氏熬药,喂她喝下,又去厨房煮了粥,这才背上箩筐上山。
家里的柴不多了,正好借着下山的机会多捡点柴回来??,多烧点柴母亲也能暖暖身子。
走在上山的路上,这两年走的多了,甚至连哪儿块台阶上有青苔都记得清楚。
正往上爬,身侧有两抬轿撵由六人抬着往上走,知道这是贵人家的轿子。
非礼勿视,徐福生赶忙让开位置,连眉眼都低垂着不曾抬头。
只觉得鼻翼下一阵沁香浮动,人就已经越过去往山上而去。
徐福生跟着抬脚,算算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山顶,心下坚定,又往山上攀爬。
才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徐福生就看到端坐在轿撵上的女子,从里面翻出来。
虽然被白雪覆盖,可熟知周围的他知道,旁边是一丛荆棘,若真跌进去,恐怕那张脸就……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