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观礼后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这一天小齐晨的爷爷抱着他坐在那个青莲池塘边很久很久,随后摇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指按在小齐晨的眉头上,不断地扫视着后者的身体。
“一个月过去,没有人敢有丝毫举措,相信老夫的做法没错。小家伙你的天赋太强了,强到让我也有种恐惧感,这样下去对你也不好,爷爷先替你封印一半,待你六岁时拥有一定的控制力后,我再帮你解开吧。”
话落,按在眉心上的双指荡出柔光,让小齐晨昏昏入睡。齐晨的意识对外界的感知也一点点断开。
但他还是听到爷爷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语,让他心神一颤。
“就算以后我不在了,第五脉也消散不见了,你的亲人都离你而去,你也绝对会安然无恙,能彻底拨正齐家那几根歪掉的梁的重担就只能落在你身上了。”齐戟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苍凉,让齐晨的意识产生极为不好的念头,他急切想看到老者此刻的神情,可年幼的自己正在进入昏睡是他无法阻止的,他只能在呐喊中沉入黑暗。
“给我睁开眼!给我睁开眼!”齐晨的意识在黑暗中催促着年幼的自己,他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烈,在最后化为一股巨大的恐惧融入黑暗中,要将他的心神吞没。
他的意识感觉在黑暗中过去很久很久,直至黑暗再被光线冲散,他的失神才勉强被冲散丝许。
他在黑暗中感到如同隔世,但意识所看到的画面却证明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年幼的自己正趴在只是比他高一点的身躯的背上,他认出这个齐扬小时候的背影。后者此刻身穿缟素,让他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
察觉到背上的异样,小齐扬转过头看着正被他背着的小齐晨,“小晨,待会可不许哭哦,不然哥哥就不让糖果给你了,也不让二叔二婶给你买梅子了。”
齐晨心中透着无尽的悲沧,扬哥那张双眼哭红,鼻涕流到嘴边,带着哭腔跟他说话的样子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爷爷齐戟走了。
从昏睡中醒来的小齐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扫视四周,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有缟素带麻之人神情肃穆,或透着点点悲伤看着自己所处的高台。自己的父母双亲和大伯大娘一样缟素带麻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齐楚骄!”齐晨的意识在疯狂地咆哮,结合爷爷在自己昏睡之际所说的东西,他已经知道爷爷身死陨落跟现今大长老齐楚骄绝对脱不了关系,或者直接了当地说,就是对方下的暗手。
自己的爷爷作为齐家大长老,震慑八方,岂是史书上所写那般因闭关出岔而陨!他叔公是这样,他爷爷又是这样,谁还相信彼此之间没有关联!
如若没有这次回忆,爷爷齐戟在他拥有清晰记忆、懂事之前,于脑海中只是一个概念陌生的老人,只是因为血缘关系而存在。可对方如今在他的眼前存在着三年,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无限的关爱,亦不厚此薄彼,未曾冷落齐扬。
这样一位老者即使早已逝去,他也预先知道,可如今他仍有无尽的不舍爆发,对齐楚骄的仇恨也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不死不休。唯有如此,方才能解他的气,静他的心。
齐家大长老的逝去于整个齐家是一件大事,葬礼举行了整整一周,各方势力也再登齐家,为这位强者送上一行。
“已经够了,我已经知道所有东西,不能再留在这里。在盘龙大演武上将我镇压已经是一个信号,现今的齐家也不再是我想象中的齐家。齐楚骄既然能让爷爷他冠上闭关时走火入魔的名死去,那他就能让父亲和大伯也是这样!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一定要将这些东西告诉他们!”齐晨不断地咆哮,声嘶力竭地呼唤着老者,可是还是如上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久而久之,他再次被迫放弃。
而齐家大长老的逝去居然与之前其弟的死因一样,闭关中出了岔子。这未免太过儿戏了,两个造化参天,可战尊境的皇境巅峰居然以这种同样的理由陨落,换做是一个初入修途斗路的黄毛小儿也摇头不信,更何况是作为血亲的齐辰两人和第五脉。
他们倾尽所有力气追查此事,没有放过蛛丝马迹。可齐晨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因为此事到最后不了了之。
可还是产生一定影响,接连失去的两大战力都出自第五脉,这令人不禁推测齐家中有人要废去这个曾经几乎将整个齐家都放于囊中的第五脉。
因此,第五脉曾经在一段时间中被孤立,无人敢太过接近,生怕会牵连自己一样。
齐晨的意识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
这个局面很快就被打破,因为出自第五脉的齐门双雄始终是齐家的正副家主。后来齐晨的父亲齐辰在虎旗军中屡次建功,实力强横,受到君上诸多赏赐,带动着第五脉的地位也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