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除了亲人外,他一直都受到冷眼以待,在齐家是这样,初入逸云海是这样,到了加入纪检队后的一段时间也是这样。他可谓是已经能承受孤寂了,而面对突然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存在,自然一时间无法适应。
但这些人表露出来的情感绝对没有掺杂上半点负面情绪,面对他们的热情,齐晨也不能冷面相迎,尽可能地让自己适应过来,也尽可能地满足这些人的好奇心。
期间,他与逸云海的学生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拉近,令他这个纪检队副队长没有那么吓人。也令他这个带领逸云海在六院际会中,一次又一次逆转胜局的绝对王牌没有架子,显得平易近人。
因为齐晨的到来而脱困的员木森等出战六院际会之人,则是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中心被堵住的齐晨。
无论是脸上露出点点幸灾乐祸之色的员木森也好,极力压抑着自己关心的六花也罢,还是双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的张京仪等人,最真实的情感都是自己了对齐晨的感激与祝福。
在六院际会中,是逸云海中几乎资历最少的齐晨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他们的心灵,令他们没有因为尘陆和玄火的强大而气馁。也是齐晨带给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曙光,击溃他们心中的绝望以及黑暗。
现在以胜利者姿态归来的他们身上沐浴着荣光,可他们知道这荣光从某一方面正是齐晨所赐予他们的。
“不知下一届出战逸云海的人选,是否还是我们这一批人呢。”黄峯喃喃道。
“我们只是第一次出战六院际会而已,还有第二次机会呢。虽然六院际会上不允许精灵的施展,但不是没有让评审封印精灵之力再出战的先例。下一年,只要彼此的规划没有太大变动的话,很有可能还是我们这几人继续代表逸云海出席六院际会。”曲筱娟接过话音,目光从齐晨身上离开,停留在不远处的雨珊身上。
期间,她回想到刚才两人紧牵的手,心中升起了一抹叹息。“太晚了吗?那个女子可真有福气啊。”
除了曲筱娟外,六花暗暗将部分视线不时落在雨珊身上,眼中出现了暗淡。
这时,员木森接过了话题,摇头道:“我猜,齐晨他会不久后就要离开逸云海了。我就算之前一直没有再八卦逸云海的事情,也在后来知道齐晨的事情。后来更因为与他成为队友,还是绿源法师的他莫名其妙就被崇谷选为主心骨的存在,于是我就暗中调查了他的事情。
“当我提供他的名字后,情报贩子就立即提供了一大堆有关于他的资料给我。原本我的性格也不算是大嘴巴,但我们经历了一年的训练又经历过艰难的并肩作战,我还是说出来吧。六花,用你的通明心诀将我们的精神之海都连接起来。我来说说,齐晨当初故意或是觉得必要而没有告诉我们的东西。”
在员木森话落的同时,六花像迫不及待一样,双眼立即浮现琥珀颜色,如员木森要求那样以通明心诀将黄峯、张弦、张京仪、曲筱娟和他连接起来。
员木森看了一眼挠着脑袋、苦思一会儿后开口回答问题的齐晨,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道出他所知晓的一切。
“齐晨他来自这片大陆东方的幕国................”
员木森讲述了他透过情报贩子知道的齐晨的出身、其六岁时的遭遇以及来到逸云海之前所经历过的事情。
“副队长曾说过他的煞气是通过抹杀了两千有余的斗者才得来的,我曾经假设过当时的他经历了什么,可也没有料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黄峯的声音通过了六花的通明心诀同时出现在其他人的精神之海中。声音中透着的震撼以及叹息之意久久不散。
“在齐晨他第一次来到逸云海时,他带着雨珊以及小珑珑而来。我出手截击他时,发现当时的小珑珑是没有半点气息,仿若死婴一样。推敲到小珑珑她身上的龙魂,可能也在那时遭遇到毒手。”张京仪传声道。
她被崇谷禁锢的只是对于六花与齐晨之间纠结的情感,对于与齐晨的交集仍是印象无比深刻。自然也记得对方第一次来到逸云海时的情况。
“这样的身世,齐晨恐怕是亲人遭受奸人所害,而独自逃出生天再在某个地方韬光养晦,等待着复仇的经典故事中的主人公了。”曲筱娟半开玩笑道。
“你说有法士也参与到幕国的逆乱中,加上六院际会的首轮齐晨莫名对黄山学院的一人发狂,恐怕指的就是黄山学院吧。”一直沉默少言的张弦看向员木森。
面对得知齐晨身世后的几人,其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员木森点了点头,“算上一年多前,有神秘斗者袭击逸云海,我相信也是冲着齐晨而来的。前后种种,都显示着他们已经按捺不住要除去齐晨的心了。加上除了特定时候,一直以温和示人的他在首轮中如此暴怒,恐怕是那些人拿了什么威胁齐晨。我有种预感,这个家伙即将在不久后瞒住我们离开,回去幕国。而且这一去,非生即死。”
“所以,在隋天阳和杨锋都邀副队长他在超新星大赛中一战时,他才露出了犹豫!”六花两只小手紧握,手心不断冒出冷汗,显出她的紧张。
员木森继续点头,“超新星大赛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说明齐晨这个家伙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一声不吭地离开。但是,我既然做了这个大嘴巴之人,也已经决定了想要随他回去幕国的打算。我可是希望与他一同创造六院际会四连冠的奇迹,他可不能在此之前出事!”
闻言,其他无人神色各异。
六花紧握的双手分开,微握成拳,抢先传音道:“我也要去,有我的通明心诀,副队长此行一定可以顺利不少。”
她的出言已经在每个人的预料之中,曲筱娟在六花之后,也传达出她想要随齐晨同行的意愿。
“算上我。”张弦也传音道。
“还有我,虽然我晋升蓝源法师才不久,可我毕竟也参与过副队长他的空间联动法术,我的位置可是一般蓝源法师无法代替的!”黄峯露出得意的神色。
“他进来逸云海初,我处处刁难他,是时候表示我的歉意了。而且想黄峯说的一样,我们都是一起演练过空间联动法术,我们的存在能增强齐晨的力量。”最后一个张京仪也表明他的态度。
“我事先说明一下,在幕国的逆乱中,死去的人数从明面上看已经超过了五万人,可能还会更多。这是一趟生死难测的行动,可是会死人的。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是大胜回来的激情冲昏了脑袋,才匆匆决定。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若是三天后你们心意不改,就去我们平时训练的地方集中,好好商讨。最后才将其告知齐晨。”员木森不想他们因为一时感触而匆匆答应,毕竟他也不能决定自己此行的命运。
可在六花停止通明心诀时,他却不知为何仍能感受到其他人的决心,如磐石一样坚定,亦难以随着时间而风化破碎。
正在回答五花八门问题的齐晨也不知晓,已经有人预知了他接下来的打算,也作出了要与他同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