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烂摊子是你们两宗提出来的,为何要我们来收拾!”
“不管了!这个人的目的只是奔着果子去,他现在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无目的出手,令我们知难而退。他随时有可能找上我,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即离去!”
“..........”
不少人或是在口中,或是在心里叱驳元淬云正两宗,当即没有半点拖沓,尽快离开齐晨,不敢再有丝毫的缠绕。
果林中的人皆是做了一场阵势浩大的鸟兽散,不断外逃,拼了命似的远离齐晨。
齐晨没有追赶,现在这幕正是达到他心中所想。
他掏出一把果子,塞入口中补充消耗时,却看到一名非元淬云正两宗服饰的身影,非但不像其他人一样外逃,反而径直地奔向他所在的方向。
定睛细看下,齐晨从对方的身材,辨识出是一位女子。
他只能从这点上去辨认,因为对方的脸充满了一道道的伤疤,五官在伤疤的堆积下甚至出现了扭曲,形象极为吓人。
但随着对方的愈加接近,齐晨隐隐觉得这道身影有点熟悉的感觉,这股熟悉感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心中开始堆积着不安。
直到对方提起一把血迹斑斑的锈剑刺向他时,他的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洞察到这位毁容女子的真身。
“楚恬!?”齐晨失声间,对方的锈剑在他依旧在释放的”势”下折断成数截,毁容女子见失手后,果断伸出已经握住数颗弹丸的另一只手。
齐晨抢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力度令她纤细的手无法动弹,在弹丸即将跌落之际,被齐晨收起。
他眼中出现数条血丝,认真地与面前这毁容女子对视。在这个过程中,对方的身份越来越跟他心中的身影吻合贴切。
齐晨原以为不会为她升起的愤怒,再次出现,如要吞噬他的神志。
看着齐楚恬往日那副姣好的面容,在此刻不复半点,留下的只要堆积满脸的伤疤,齐晨死死地咬着牙齿说道:“是谁把你弄成这幅样子?!”
齐楚恬不明白齐晨为何露出这样的情感,但眸光一如见到他时的冰冷,“与你何关?”
声音中毕露无遗的仇怨被齐晨捕捉,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记忆已经被他收走,留下关于他的只有推翻了她曾爷爷,也即是齐楚骄计谋的形象。
齐楚恬从那之后对他恨之入骨的态度,这已是注定了,也是他计划好的事情。
而且,面前之人虽然还叫齐楚恬,但她的一切早已跟他齐晨毫无瓜葛,有关两人的记忆已经在他脑海中重叠,而她则是不存丝毫。
齐楚恬对他露出仇怨并要刺杀他,这是最正常不过了,但他为何还要对这样的她升起愤怒的情绪。
齐晨依旧扣死齐楚恬的手腕,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还是做不到。
“我想,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齐晨心中自嘲时,另一只手将长枪立起,腾出来一把掐住了齐楚恬的脖子,再将她缓缓提起。
齐晨瞬间改变之前形象,嘴中露出冷笑,“你弄成这幅凄惨模样,怎么就与我无关呢?你要记住,你是齐家的人。而现在,乃至未来数百上千载,当权的人是都出自我第五脉。”
“若是族人在外被人肆意玩弄,这会令我们第五脉面上无光呢。你要知道,现在的大长老、正副家主都是我的血亲,我也拥有齐晨之名,有关齐家乃至第五脉门面的问题,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了。难道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地,发自真心关怀你这只生死在我一念之间的臭虫?”
说到这里,齐晨加大了力度,令齐楚恬挣扎不已。
“要是说关心的话,我也有一点。毕竟你原先的面貌也是不错,我正想着有机会的话把你按在身下,享受你的滋味呢。现在这种想法被你这幅让人恶心的相貌破坏了,我心中自然是大大的不悦,又怎么不关我的事情呢。”
“在幕国我可是除了君上之外战力最强的人了,你那曾爷爷在我手中也是一直随意可以捏死的蝼蚁,这次超新星大赛中我必定列为前三甲。我为齐家争光,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弱得不行的臭虫来搅乱,出事了自然需要我去找回场子来。这关不关我事呢?”
“你若是想要借此掩下来,难得地对我作出一次反击,令我不顺心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会对你怎样,反而会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不过,第八脉的人却是没那个必要了。给你这种我曾经饱受过的感觉苟存下去,说不定你也能像我一样,涅槃重生呢?”
齐晨冷笑越来越盛,让人无法怀疑这些话语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他所说的话语,之前数段可以被齐楚恬当做耳边风,但最后一段她不能。
齐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是她不说出她脸上堆积的伤疤是怎么来的,那么她出身的第八脉就要面临覆灭的下场!
当日她之所以靠近齐晨,成为他的监视者,直到对齐晨起了真正的情感,还是按照齐楚骄的意思去做,是因为齐楚骄曾说过若不这样做,她的血亲,她的第八脉可能会在之后灰飞烟灭。
她的骨子里如齐晨一样,都是珍视自己亲人的类型。
她刚才要刺杀齐晨,也是因为她的面容不再,就算失败她也相信不会牵连到第八脉。
可齐晨认出她身份的一刻,她已经后悔,对于齐晨刚才的最后一段话更为恐惧不已。齐晨的语气以及气势,都令她深信对方会这样做。
想到第八脉一个不存,独留下她的恐怖情景,她的硬气被迅速磨灭,近乎是冲口而出道:“脸上的疤痕,是我自己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