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吃痛中呲牙,感受到两次对撞后那生疼不已的肌体,哪怕是皇境巅峰的肉身也一时间无法缓过来。
看着一只只依旧向他冲来,并呈包围状的凶残巨龟,齐晨知道,这就是肖驰当初呼喝他离开湖面的原因。
“王八蛋啊,尊境三重天的修为还仅是次要的,这些大龟的肉身才是吓人,要是继续以肉身硬撼下去,不出二十个回合,我就要粉身碎骨了吧。”
齐晨握紧了长枪,眼神却没有闪缩回避之意,“恐怕寻常战技也难以破开这层防御了,但越是这样,那我就越是想以刚克刚,看看到底是你们的龟壳坚硬,还是我的”势”锋破万物!”
一股凌厉气势陡然从齐晨体内散出,生生驱散身边三尺之内的冰冷湖水,营成一个真空范围。
除此之外,齐晨的身上编织出雷光战铠以及火焰斗篷,瞳孔闪动金雷之中,真正地爆发出他的最强之力,迎向又再袭来的巨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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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晨兄他是否已经安然脱险了呢?要是进入湖面,恐怕以他的实力就算不会遭遇险境,也要伤及元气一番。”肖驰皱眉中踱步,心中喃喃自语。
“肖师兄,你的眉头自进来后就一直皱着,是担心那个齐晨被拖入湖内吗?”一位血兰宗女弟子走到肖驰身边,媚笑道:“何必这么担心呢,他几番的表现都能视作首席弟子般的人物,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
“就算他遭遇不幸,那又与我们何关呢。我们已经顺利进来,也有地方那血兰上任首席卢岬的手段。三个时辰,我们更是能渡至那座寺庙,取得对我们血兰典有大用的秘宝。相信除了能使得我们实力提升外,也能借此缓解宗主所急吧。”
说着,她指着百丈开外的寺庙,也用催促的目光看着二十六名正站在一大片沼泽上掐诀的血兰弟子。
她的话没有让肖驰的眉头舒展,反而更加拧紧,“樊桢,休得说这些过河拆桥的话。没有晨兄,我们也进不来。若是对战卢岬的话,就算我们有那个力量,也要折损过半人数。”
名为反震的媚态女弟子耐人寻味道:“肖师兄,你虽然比以前态度强硬了不少,可在某些事上还是有所欠缺呢。那个齐晨虽然一路表现得对我们信任,可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说起来,他至今为止的表现可比卢岬强得多呢,你就不怕他也另有意图吗。要是他想要镇压我们,独吞秘宝的话,我们或许不能制止吧。”
她的通过开口道话,也没有压下声量,吸引了其他人的主意,也挑动了某些对于齐晨的意见。
“肖驰,我觉得樊桢她说得没有错。这个齐晨拥有着可以轻松将我们每一人镇压的本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秘宝是我们提升实力的一个重要造化,也是你以及宗主再次压下宗内不同声音的因素。若是齐晨起了不轨之意,那么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认为,无论现在的他是出事与否,我们得手后都不应该从原来的方向返回,而是直接渡过这第五峰,离开迂光回阴山。”
“没错,肖师兄你真心对人,也不会见得别人会诚挚待你。特别是齐晨这个我们不知其根亦不知其底的家伙,在他那难以参透但绝对胜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面前。我们没有那个资格去跟他平心静气地谈判,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打其最坏打算。”
“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这一秘宝的分成,他齐晨依旧是那么强悍,这秘宝也未必对其有用。但若是肖师兄你失去,你便再难以去挑战那可能已经取得一枚传承之门钥匙的首席。”
“肖师兄,这处秘境是我血兰宗前人以大心血大努力破去了九成多的禁制,只要是血兰宗弟子获得都能说得过去。但是被宗门之外的人也获得,恐怕会令宗主他出于更加不利的位置啊。”
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连二十六名施术在沼泽上铺出一条通向寺庙道路的弟子,也停下手中掐诀,围到肖驰身边开口劝说。
肖驰置身声音的中心,内心不觉意间也产生了对齐晨的波澜。
这里的人以及其身后的背景力量,都是站在他以及他的宗主父亲一边,并经过一段时间排查,不会存在异心。
他也能听出这些语气中真心为他考虑的真挚以及诚恳,在真正地为他谏言。
拿主意的现在还是他,但假若他一口回绝这些,仍执己意的话,恐怕会寒了这些人的心。
这些人也会因为自己的专横独断而失望,转而其背后的势力也会觉得他的宗主父亲再难在血兰宗站得住阵脚。
更是会因为这些人对齐晨的不好猜测成真,而他也专横独断地相信齐晨,酿成恶果的话。那么他除了再难以挑战首席弟子外,也会令他父亲饱受质疑,极有可能在超新星大赛结束的一瞬,就要让出宗主之位。
相信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而承担这样的恶果,还是为了绝对地保证自身的安全利益,趋吉避凶地选择绝佳的方案,明眼人都会选择前者。
肖驰以往虽然偏向软弱,但他之所以剑走偏锋地选择向齐晨提出联手,就是为了能抹去现今他以及父亲的不利境地。
声音停下,进入秘境的血兰宗弟子都静静地等待着肖驰的答复。而肖驰内心也已经决定了答案,扼杀掉良知,沉声开口,“那就按最妥当的方法来做吧,取得秘宝后,就直接从另一个出口离开这里,离开迂光回阴山。至于之后如何,那就之后再说。”
“之后,还有必要再说吗?”一个气泡从天边优哉游哉地缓缓降落,其内浑身沐浴着鲜血的齐晨眸光冰冷地注视着下方的沼泽之地,那站在悬浮在其上的阵法的血兰宗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