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个隐约被十二商会所倚重的麻衣男子终于睁眼开口,齐晨回道:“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是否把某些东西先好好算上一算。”
齐晨离开步非承的身前,环视了营帐一周,竖起第一根手指,“还记得我披着你们十二商会出战超新星最终轮的事情吗?最后,我也是穿着你们的衣服,大战紫月天帝。我想,你们如今有这个实力,跟当初这事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你们十二商会是不是应该另付一笔报酬呢。”
未等十二商会之人开口,齐晨接着竖起了第二根手指,“我记得我的好友陆烽银,他曾经取得了你们十二商会大约一成的股份,我知道他三年内没有踏足过十二商会,那么你们盈利的分红也一直在你们手中堆积着。我想,他既是我的好友,又是我的帝侍,那我是不是那替他取出这笔斗晶呢?”
步非承面色微变间,他又竖起第三根手指,“你们在这个营帐的下方,让陈颛两家之人布置这么多的阵法,而且营帐之外又多了数个气息隐隐超越尊境巅峰的家伙,让我感到十分害怕呢,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意思一下,赔个神魂损失费?”
麻衣男子见齐晨说完,不急不缓地起身,“你算的这三样东西,是不是笑话,我对你说的前两个都有了解呢。”
“第一个,无论你是否在超新星登顶,还在第一轮被筛走,都已经获得十二商会的一块帝印,这也是他们的投资,承受着来自你的风险。哪怕你当时将紫月天帝就地斩杀,十二商会已经完成对你的投资,不亏不欠你的。”
“第二个,你说的不假,你那好友陆烽银的确在十二商会占了一成股份,同时他作为你的帝侍,你也有权占有这一切。不过,屠灭了奇乐门上下,建立了一个凶暴残虐的宗门后,他的一切在外财物都应该被抹去。邪魔之人,可不该拥有能让其更为壮大的东西。”
“至于你说的第三个,你此刻来势汹汹,作为主人家的十二商会,难道就不能在自家设下一些防卫手段吗?要是说不能,那为何你们齐家乃至其他势力,都日以继夜地将护族阵法运转。做客贵家的客人,又是否向你们索取所谓的神魂损失费?”
“并且,当贵家知道这个客人,有着屠灭两千余人的前科,有着一个噬魂血族的妻子,有着一个现今大行暴虐之道的好友,我想再多的防卫手段,也是在情理之中吧。”
听到麻衣男子最后一句时,步非承脸上神色虽然没有过多变化,但内心还是一紧。
他们也没有料过这个麻衣男子会将这事挑得这么明白,毕竟齐晨现在的身份无论在幕国,还是在全大陆,都是那么的特殊。
就算结下不小的梁子,他们也始终未曾想过要将齐晨或是齐家逼上一条绝路中,而是以这笔巨额欠款促成某件事。
他们更知道,强者会被道德所约束,却不会任其在自己身上套上枷锁,令自己一行一举受到莫大限制。
将强者逼急了,面对的只会是他那滔天怒火的宣泄。
他们传音给麻衣男子,示意他点到即止便可,无需过于动了真格。然而,对于他们的话音,麻衣男子直至若无,没有回音之余,再次开口:
“还有一点是我要说明的,不要以为被你灭杀的两千余人,因为君上之手而复生,就能将此事抹去,当做其从未发生。这会变成你人生中的一部分,变成你业障的一部分,你此生都无法摆脱。而且,你的噬魂血族妻子,残暴的邪魔好友,都是你的业障,也是这块大陆的祸害。”
冷笑早已从齐晨脸上散去,剩下的是一层淡漠,“听你开口时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以及一口一个凶暴残虐,一口一个业障,我想你就是传说中嫉恶如仇的秉持正义者——卫道士吧。到了这里,其它的东西我也不想再说了,要是我今天在这里不把债还清,那会怎样?”
绝绝对对的帝境威压从麻衣男子身上漫出,令营帐内一直散出尊境巅峰威压的守卫胸口出现一股窒息感。
他看着齐晨,咬字清晰道:“那你就留下吧。”
话落,营帐被一股气浪冲击撕裂,露出了五道身影,三男两女,身上气息屹然亦为帝境。
齐晨心中根据这一幕立即分析,这股力量已经足够碾压齐家了,哪怕是未分裂的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