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兽潮,恰好也为齐晨的苏醒提供了一场机遇,也借此让他认识到一只被他命名为大龙的妖尊。
途经三环时,他终于将脚步放下,望着前方的一块黝黑石块,笑了笑:“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解开我的生死符文了吗?”
话音落下一瞬,石块起伏,变成了一条巨蜥,正是大龙。它此刻修为已然晋升到尊境六重天,距离帝境也只差数步。
隐秘地对齐晨探知,却感觉不到其半点深浅的同时,大龙开口道:“能不见就最好不见吧,毕竟遇见你之后就没啥好事。你一声不吭离开后,这里的特殊气息一日比一日稀薄,现在更是已经完全消散,真是煞星啊。至于那什么符文,这四年里也没有造成什么麻烦,你拿不拿走也没什么关系了。”
听着大龙的嫌弃口吻,齐晨非但没有升起一丝怒气,反而觉得这是他在天山峡谷一带,除了白术之外的第二位熟悉对象。
他露出让大龙有些不太习惯的笑容时,手指动了动,埋入大龙体内的生死符文发生了变化,与他赠与白术的性质接近一样,能在对方陷入险境时拉其一把。
实质上,对于这个符文,大龙在四年并不如方才所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任谁的生死被人取决于一念之间,也不会将其当做无事。
四年中,尽管符文没有动静出现,但始终给大龙它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而在齐晨改变这颗符文的性质时,这种不自在的感觉竟消失了,随之带来的是一种它还是幼崽时,被长辈保护的感觉。
它的眸光添了一份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而有一点是它内心清楚的,齐晨在此刻没有把它当做是奴仆,而是一种近似朋友的关系。
或许,在相伴的那短短日子里,齐晨就已经持着这样的想法了。
大龙心态变化时,齐晨开口,“我感觉不到大猫它的气息,是离开了天山峡谷吗?”
大龙微愣后,眸光变得更为复杂,话音添上了一份冷意,“死掉了...在你离开的第二年,被一环中的妖帝击杀的。”
大猫的憨钝性格在齐晨的脑海中闪过时,他的手颤了颤,“你知道起因吗?”
大龙话音冷意不散,“那天,那只妖帝恰好遇到蠢猫,说他刚刚饱食一顿,要借蠢猫那已经重新长出的剑齿剔牙。接着,他也不管蠢猫它答应还是拒绝,直接动手。”
“就算当时几乎恢复元气的我也在场,就算蠢猫也踏入尊境一重天,成为妖尊之一。可面对妖帝,自然是没有还手之力,甚至在其帝境妖气中匍匐。”
“不知是妖尊与妖帝的差距过大,还是它压根就没想过给蠢猫一条活路。它拔出剑齿的一瞬,蠢猫的全身筋骨被震碎。一同被震碎的,还有它的兽丹。”
齐晨的眼睛缓缓地一闭一睁,声音飘然,“难怪,我始终不能感受到大猫的符文,也无法通过因果线感知其存在。大龙,大猫它的尸首还在吗?”
大龙垂下了头,“原本我把他埋在了二环,看看那所剩无几的特殊气息能否创造奇迹。可当我时隔半个月再去那里时,蠢猫的尸首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人类残留的痕迹。可惜,做的非常干净,除了痕迹之外,没有半点线索和气息的存在。”
齐晨的拳头紧攥,“这样的话,就连用涅槃之力尝试的机会也没有了。大猫它,应该是没有可能再回来了。不能补救的话,那么只能选择讨还的方式了。那只兽帝,还在天山峡谷吗?不,先直接将我带到曾经埋过大猫尸首的地方。”
一道金雷从三环暴起,以短短数息时间进入二环当中,散出的威压,令两环之内的妖兽都感到自危。
金雷自然是齐晨所化,他卷着大龙,根据其指示,迅速来到了当日埋葬大猫尸首的地方。
凭着已如烙印的气息,大龙指着一块平坦的沙地。那里残留着妖兽的气息,只是已经不是大猫所有。
齐晨没有拖延丝毫,直接掐动因果道法,更是直接展开因果本源。
大龙感觉齐晨的存在变得缥缈时,数十条丝线从那块沙地上出现,一一落在齐晨的手中。
“那只妖帝还在一环,而盗走大猫尸首的人也还在天山峡谷之内。”齐晨自语,随后望向大龙,“你要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