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注视乱苍宗方向,嘴角微微翘起。数息后,三十道流光飞驰而来,降落至地面,赫然皆是半年前散开的斗盟之人。
他们向齐晨拱手抱拳中,先后道出来晚之意。
作为带头的天魂宗于歼,已经有灵境三重天的修为,他透着歉意道,“晨兄,我们聚集晚了。不过,还能赶得上大进攻,请问是现在就动身出发吗?”
“切,来的可真是时候。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还没有踏入灵境时,都跑去哪了,看戏啊。”锋银冷笑中,不留半点情面说道。
于歼想说什么时,齐晨转过身子,淡然道,“为了你们的安全,还请不要跟来。”
“神岛四域的势力,可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们不是盟友吗?还请晨兄不要在这节骨眼上见外。”也在三十人中的周沐笑道。
齐晨看到周沐后,内心不禁发笑,仍是淡然说道;“我赶时间,就不拖泥带水地迂回了。在半年前,我努力保住了每一个斗盟之人,让你们吸收足够的精纯斗气后,并用神通抹去你们的痕迹,让出现在这里的你们安然了半年。”
“对于斗盟的承诺,我已经践行。我虽然本事比起半年前长进不少,但接下来面对的绝对是恶战,我无法照顾多一个人,还望出于自爱,别要乱来。”
说罢,齐晨便再次转身,散出了大片雷光,卷着锋银等人,一同奔赴乱苍宗所在,去结束这场游戏。
“终究不是斗盟的人,所以我们被他舍弃,也不是什么怪事呢。”周沐看着齐晨离去的方向,似乎极度不忿地咬牙道。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半年前的确是托了他的福,才能幸免一难。不过,他也说的太理直气壮了。”
“没有我们的参与,那些奇招是否奏效很难说,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出过一分力气。还有啊,那些逃兵若是愿意被他重新接纳,一定会作出更大的贡献,弥补过错,而不是走投无路地被迫归于神岛一方,向我们倒戈。”
“另外,我们能熬过半年,凭什么也全是他的功劳,难道我们就没有自己的一番努力吗?要是他手段真的那么厉害,为何柳昂他们还会被逮住处刑。”
“我们也通过这半年时间,知道了这是一场怎样的游戏,或是称为试炼。我们虽然被动地参与,筹码就是身上的帝印。但我们战胜主动参与游戏的神岛之人后,就能获得他们身上一部分精纯斗气,乃至本源。”
“齐晨他一定是看准了这个方法,并由刚才从帝境大圆满飞跃至灵境七重天之上,尝到了莫大的甜头,便升起独吞之意,不让我们同在游戏之内的人分上一杯羹。”
“我周沐不忿也不甘这半年来的苟活,到了齐晨半年前约定的一天,变成了白费。既然他尝到甜头并变强后,想抛弃我们独占一切,我们也无需跟他谈及什么道义,我要尾随那家伙,在适当时候夺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们深想一下吧,我们的确都迈入了灵境,但对比起那个家伙,还是太弱了。要是都从神岛回去大陆,必定要自此之后被他压得抬不起头。加上他在超新星主动招惹玄清宗,与柳昂结怨,说不定柳昂被逮住就是他做的手脚。”
“我周沐从来不想被别人摆一道,你们想吗?要是不想,就跟我一起,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大吐一番鼓动人心的言语后,周沐知道这番话语很容易被洞察出是他的挑拨,这也是他布棋以来最简陋的一次。
但他深信,只要涉及利益,那么简陋就会变成简单直接与粗暴有效。
当下,他就是要提出齐晨从帝境迈入灵境九重天的关键,在于游戏规则下的得益,让这些斗盟之人头脑发热。然后再用两者间差距,以及皆是骄子的高高在上心态,这场挑拨就能变得极为有效。
“我于歼赞成周沐的提议,我天魂宗就因为当初赞成将齐晨那噬魂血族妻子交给卫道众,而与其结下了梁子。他此番修为离开神岛,返回大陆后,必定无人再可拦他。斗盟绝对不会被他放在眼中,同时失去了限制的他,自然也能为所欲为,有怨报怨。我于歼作为天魂宗的前任首席弟子,更是已经钦定的宗主接任人,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唯有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