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睁眼醒来,今日特别将长发束起,在发丝尾端搭上一枚玉扣。
平日里因江城总是卧床,他那头黑发都是披散在身后,但今儿个不同。
因着连相要来访,江城自是不可能散着头发见客。
昨日在连甄那儿没能得到有帮助的消息,那么,便只能赌在今日与连相的这一会面上了。
想到连诚也会跟着来,虽不是有意为之,但桂花酥仍被自己吃了,那孩子没吃到……会不会哭鼻子?
越想越是歉疚,江城唤来夏阳。
“今日连相家的小少爷也会一同前来,你派人去置办些小孩儿喜欢的糖或是果脯,什么玩意儿有趣好吃,都买些回来吧。”
距离连业前来还有段时间,现在出发去买回来,应是能赶上。
他素来对那些事物不感兴趣,从梁王府带来最多的也只有药材,连诚那般爱玩,他这儿的一应事物,想来他应当都觉无趣得很。
既如此,还是唤人早些置办为好。
夏阳虽马上派人去了,仍是摸不着脑袋。
“为何要为了一小萝卜头煞费苦心?”他忍不住碎碎念着。
他印象中连相是登门来道谢的吧?
然而被谢的他们反倒得准备礼物?
这是什么个逻辑?
越想越不明白,不过世子都这样要求了,他一个下人也只能照办。
吩咐完其他人去采买,回到屋里,他就看见身披着大氅的江城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里烧了炭,夏阳从外头进来都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即使如此,这对江城来说仍是不够温暖。
夏阳上前将窗掩得开口小一些,叮嘱:“世子您要看窗外吹风可以,可别吹太久啊,身子一有不适就得马上离开,知道吗?”
说完仔细盯着江城,就要他给出确切的回答。
江城将大氅拢了拢,无奈回了声:“知道。”
不怪夏阳啰嗦,而是他身体的确禁不得吹风太久。
他在想昨日的事情,想得出神了些,便没有注意到窗子开得确实大了点。
没能从连甄那儿问出连诚的生辰,而依她那反应,像是这件事有什么必须隐瞒的原因,更让连诚的事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也不晓得问连相,能不能得什么结果?
夏阳倒了温热的白水给他,等江城端起轻泯,他却一直盯着他瞧,觉得好似有些微和感。
“怎么?”江城发问。
听见他的声音,夏阳才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地愣了愣,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夏阳小心翼翼问道:“世子,您这两日是否咳疾都未曾再犯过了?”
江城啜饮的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