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甄停下手边的动作:“竟有此事?”
要不是白翎英说起,她还真不知情。
一生中只有一次的花朝节表演,任哪个姑娘也不会希望自己要弹奏的曲目与旁的人撞了的。
江城在一旁听了,也有些诧异。
因为白翎英嘴里的那个人,他勉强算认识。
虽说女子的闺名外人不会知晓,但江城与那杜惠安算来,应当算表兄妹的关系。
杜惠安的母亲平隆公主是自己父亲的长姐,说起来江城自己和当今圣上也得唤平隆公主一声姑母。
虽然江城不曾与杜惠安见过面,但圣上来见自己时,总会说起旁的事来解乏,其中,与他们年龄差不了几岁的表妹,更是偶尔会出现在言谈之中。
虽彼此未打过照面,但名字还是多少给江城留下了点印象
只因她上头还有一个兄长,在京里的名声相当不堪,甚好女色,连江城这久病不常出府的人都曾听闻他的事迹,陛下为此也是头疼不已,连带的,杜家兄妹的名讳也就一起被他记了下来。
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江城也从未与公主府的人有过交集,就是没想到能在今日听到这陌生表妹的名字,听着还是特意来寻连甄麻烦的。
他皱起眉头。
到底流着一半的皇家血脉,怎么一个个的,竟干出这种事来?
江城想着这些时,连甄又多问了几句:“杜小姐……她是近日才开始练习的《千山》?”
她问得有些迟疑,显然认为她临到花朝节前夕更换曲子是不大明智的行为。
但白翎英点点头:“是啊,我这几日见公主府总是天天在招乐师,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杜惠安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此大张旗鼓,莫不是刻意将这消息透给咱们知道,好让我俩给她腾路?”
推理出这可能的结果时,白翎英双眼都要喷火了。
真是岂有此理!把她白翎英当什么了,竟随意欺负到她头上来?
连甄听到杜惠安是近日里才练的曲,虽没多说什么,但拧起的眉却暴露了她的心绪。
“千山先生所做的曲子,只练几日,如何足够?”
即便完整奏完一曲,那也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杜惠安既然毫不避讳指名要演奏《千山》,为的想必就是要让顺位靠后的她们换曲。
可若真的更换曲子,杜惠安若真能演奏好《千山》也就罢了,连甄自己也会很愿意听到完美的演出。
但,杜惠安选了千山先生所做曲目的理由,就只为给她们找麻烦,那连甄是断不能忍受的。
她的性子不争不抢,却不代表自己重视的人事物真被人冒犯时,她也会坐视不管。
连甄并不赞同杜惠安的作法。
白翎英看着一大一小表情如出一辙的两姐弟,勉强忍了忍才憋住没笑出声。
现在若是笑出来,打坏了气氛,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她知道连甄喜琴,尤爱千山先生所做的曲子,更将千山先生这等神秘人物奉为景仰的人,一旦连甄知道杜惠安的所作所为,定不会如她的意,任她嚣张。
白翎英伸出手指,敲了两下桌面,问她:“怎么办?我们要改曲子吗?就算她弹得差,但出场顺序在我们之前,我们到底落了下乘。”
花朝节表演的顺序是由及笄的姑娘们生辰月份所定,她与连甄要一同出场,那便得依最迟月份的那人为基准来决定顺位。
连甄是三月的生辰,为此她俩是压轴演出,杜惠安生辰在一月,恰好在她们之前。
一月与三月,偏生离得还不算远,如真要同以《千山》的曲子较劲,怎么想都是于她们不利得多。
连甄的眼神很是坚定,她看着白翎英:“我们不但不改,还得加点旁的。”
“哦?”白翎英这下兴致来了,“要加什么?”
她就知道,连甄果然不会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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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相会原谅你的……大概吧(眼神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