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何难?”连诠此话一出,屋内其他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看着。”
他拿着自己的骏马糖人,一口将马头咬掉,咀嚼声“嘎吱嘎吱”,偏生还瘫着一张脸。
仰头望着他的连诚双眼发直,呆呆地盯着他瞧,小手摸了摸自己脖子。
不知为什么,刚刚连诠咬下的那一口,让他脖颈一阵凉飕飕的。
连诠嚼完咽下,晃了晃手上没了马头的糖人身体:“看,没有脸,这样就不会觉得可怜了。”
“哦……”连诚小嘴微张,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哈……
连甄看了整个经过,抿唇笑笑,被逗得不行。
只可惜连诚想效仿连诠时,他的小乳牙啃在虎头上,糖仍然无动于衷,只糊了老虎满头晶亮的口水。
他左看看,右看看,小嘴一扁,又是要哭的样子,连甄忙道:“诚哥儿,用舔的糖也会化的,也能吃得比较久呀。”
连诚一听觉得有理,刚刚大哥哥不是三两下就把马头给吃了吗?噢,现在骏马的半个身子也没了!
他再看向自己的老虎。
刚刚努力啃了好久,除了糖身上有浅浅的牙印外,他的老虎依旧全须全尾,忧伤的心情立即一扫而空,转啃为舔,也没空再说话了。
连诠全程是直接啃,三人当中他是最早吃完的一个。
他看连诚伸出小舌,终于努力把老虎的脸舔化了,那一副认真样,险些把他看笑。
轻咳几声,连诠肃起面容。
自己身为连诚的哥哥,要像连甄那样举手投足都稳重,才能担当表率才行。
才这么想,便瞧见连甄似乎把糖人拿到手后,就只顾着盯着看,连尝一口味道也没有。
连诠不解发问:“姐姐不吃吗?”
听到这话,连连诚都顾不上吃了,扬着一张被糖糊得黏呼呼的脸蛋,转过来看她,问着:“为什么不吃呀?很好吃的哦!”
连甄笑笑,让丫鬟取来干净的水和帕子,让人将连诚的小脸擦擦。
“看你们吃得高兴,就知道味道肯定不差。”
兄弟两人一大一小都还盯着她瞧,彷佛不看见她吃掉就不甘心。
“我这就吃,姐姐只是觉得兔子好看,多看了几眼,还是要吃的。”
为了取信于他们,连甄轻轻含着兔耳,真的吃了一小块。
麦芽的香气从咬下的糖为中心,在舌间散发开来,甜腻黏软。
“好吃吗?”兄弟俩追问。
连甄点头:“好吃。”
一直喝茶笑看着孩子的连业看到现在,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住,对于连甄来说,这样的经验怕是第一次。
连甄的幼年被族人教养着,怕是恨不得她立即长成足够为族里谋取利益的大人,压根不会在意当时的她不过还是个孩子。
那时的自己在京里尚未站稳脚跟,战战兢兢,也就疏忽了对连甄的关注。
等到注意到时,对每个孩子来说唯一的童年,连甄就已经没了。
平凡无奇处处可见的糖人,可能对于连甄来说,比起那些罕见的珍宝,更让她觉得新鲜才是。
连业心中惆怅,对幼年时的连甄,他心有亏歉,也是他心中一根刺,总是不晓得该如何去弥补。
梁王世子这无意间的举动,倒是让连业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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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人狠话不多-诠:嘎嘣嘎嘣(面无表情嚼嚼)
连甄连诚:!
江城扭头问夏阳:糖人原是那样的吃法吗?
夏阳抹汗:大、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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