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相识的时候,我还是个大一的新生,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从家乡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校园里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新奇。
初到学校的那段日子,我就像个不涉世的孩子,整日懵懵懂懂的。尽管一直都是个不喜尘嚣的人,但母亲临别前的叮嘱犹在耳边,在外要学着人际交往,不可以太孤僻的,所以,便也随波逐流,凡是叫到我的活动,倒也乐意参加。
我那时还流行有同乡会,每每新生报道的时节,校园里的民主墙上便如雨后春笋般粘贴上大大小小色彩不一的同乡会海报,很是醒目。积极的同乡会员甚至会在新生报道的那几天,逐栋楼挨门挨户地询问,我就是被这样的方式逮着而不得不参加他们的聚会的。
邂逅楚,纯属偶然。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学校的同乡会上。他是那种很典型的南方男生,我很庆幸自己遇见的他,属于那种我一见倾心的类型。瘦瘦的轮廓清秀分明,眼神很清澈,鼻子右侧还有颗泪痣,眉宇间游离着些许莫名的忧郁。楚实在是个斯斯文文的人。
那天,天气出奇的好,草坪上柔软而又舒适,空气中弥漫着南国特有的抒情的气息。楚在聚会上用吉他弹了一首很好听的朴树的《白桦树》,楚弹这首歌的时候,神情很专注,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惆怅,我在远处认真地听着,听完后已是黯然,是在为歌中那段凄悲的恋情吗?我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
没有认识彼此,甚至都没有片刻的言语交流。
第二次见到楚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周末舞会上。灯光映射得晶莹剔透的建筑门口人如潮涌,而进入礼堂里发现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经不住舍友的诱惑,跟着他们来这种地方。事实证明,这里并不适合我,偌大的舞池里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一隅孤零零地站着,其他的同学或兴奋地观瞻,或热情地评点。身旁一对对共舞着的人们,在雪花般的灯光里地翩翩地穿梭,忘情地拥抱,偶尔的接吻。
忽然,就有种很孤独的感觉,像风一样的,袭过心灵,如此强烈,却又让人不安。
音响里放的是轻柔的慢曲,当一对对情人或朋友拥抱着缓步沉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很渺小。
我无助地在黑暗中扫视、寻觅,漫无目的。对面的一个男孩子拘谨地看了我一眼。
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看他的身段依稀感觉是个瘦高的男生。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看见他雪白的牙齿,“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
“怎么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