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桥再度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捆在了房间内。
重金属音乐冲击着自己的脑海,震的路桥脑袋生疼。
整个房间内有股奇怪的咸香味,叫云焕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端坐着笑嘻嘻的捧着一个罐子。
云焕将手伸入其中,粘出了深红色的酱汁用手指吮吸着。
路桥此时才看见,这个叫云焕的男人没有指纹。
“你的手指!没有指纹!”路桥激动的大喊道。
“我不是普通海员,需要下海作业。常常接触海水,又不爱戴手套。头发眉毛都是这样掉的。”云焕解释道笑了笑。
路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里,钱包、手机和证件都没了。
男人已经将路桥的手机处理掉了,取出了电话卡之后关机泡在水杯里。手机显然已经坏了,拿出来也没法用了。
老船员的外套,此时也已经不在路桥身上了。
估计是云焕还回去了,这一下真的是中招了。
此时的云焕翻看着路桥的侦探证笑着:“侦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路桥差点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当然也明白自己就算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路桥此时想起一个事情,自己看见云焕的房间,跟其他人的房间隔了六七个小房间,现在看来也是平时习惯听摇滚乐,嫌吵的同伴让他有了自己的小空间。
路桥可不是什么真的侦探,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路桥知道状况,现在自己没死是因为要排干净身体内的杂物。等上八到十六个小时,对方就会动手直接把自己剥皮榨汁。
而且自己当时就差一点,就发出消息了。少了这条消息,路桥真的没把握大海能找到自己。
“你现在吃的就是哪个东西吗?”路桥询问道。
此时的云焕笑着走了过来,沾了一勺抹在了路桥的脸颊上。
那股咸香味道直冲鼻孔,路桥有些反胃想到就开始打冷颤。
“这是虾酱,当然也不算是单纯的虾酱。是我改良的配方,出海捕鱼的时候捞到新鲜的虾就会加入盐捣碎发酵做成酱汁。于是我改良了品种,用漂亮姑娘作为基础制作而成。一次出海可有两年多看不见姑娘,但每次我只要尝上一口自己做的虾酱我就明白,姑娘们在这里。”云焕说着指着自己的肚子。
路桥颤抖了一下,没办法理解眼前的变态。
“制作方法我跟你说了,你也应该活不到亲自见证了。不过你应该值得庆幸,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男人。不过我在想,你都找上门了。警察肯定也会有所察觉对吧?所以这一次或许也是我最后一次制作了。虽然每次我都会怎么说,但估计还是会忍不住。”云焕笑着站起身。
“等等!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的吗?”路桥询问道。
“你的意思是?细节吗?侦探还推理不出来吗?”云焕询问道。
路桥点着脑袋:“是的,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
云焕开口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问吧。”
“十年前的案子,你是怎么做到的?王文!”路桥询问道。
云焕摇着脑袋,点了一根烟:“每一次船靠岸,会整顿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船长会让公司跟周边的加工厂谈好价格。这一个月的时间,也是我们为数不多可以在岸上的日子。大家基本上都会选择在岸上租一个月的房子住,很少会选择睡在船上。我会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物色目标。一瓶酒找个十字路口瘫着,你说的王文是我第一次动手,你问别人我还真想不起来。多好的姑娘,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问我住哪。那天我就稀里糊涂的去了她家,她说等我醒了就让我自己回去不然太危险了。我说我不是本地人,是个船员。顺带她去看看我的船,她就信了。”
“王晓美也是这样?”路桥询问道。
“后来我都是用这种老办法,最多两个星期的考察。装醉尾随,确定对方的工作极为单调且两点一线才会动手。动手前会故意弄得都是酒味,如果有意外就立刻终止目标,就算露出马脚也会觉得我只是个想调戏的醉汉,但只要没有就会进行行动。就像是这一次王晓美,这一个星期她都是两个人一起下班。我一点机会都没有,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谁能知道她送走了同伴之后走过马路来问我,呵呵,说我醉在路边不好,问我家住哪里要不要送我回家。骗到小巷子里我就动手了,比麻晕你都简单。”云焕摇晃着桌上的瓶子。
“那么说你这几年干了很多次?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回她们家中,而不是全部都处理掉!”路桥再度追问道。
“如果平时,我也会问你家在哪里。把你处理完毕之后,带着多余的材料去你家,用你的钥匙打开家门把你放回家里。反正只要我出海了,就有两年时间会消失在这个文明的世界,等我再次回到这个文明的世界,我所干的事情早就被淡忘了。可惜你是侦探,这一次我就不冒险了。我会找个下水道处理掉,至于为什么会把她们的尸体带回她们自己家,可能是因为我是个海员吧。我干这工作的第四个年头就没有家了,老婆跑了,我好希望我自己可以回家。说不定哪天我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我会在自己家把自己也榨成虾酱吧。”云焕解释道。
“不对!你们船门口不是有个看门的大爷吗?你是怎么绕过他的!”路桥不解地询问道。
“那个老瞎子,跟摆设有区别吗?不是因为船长当年是哪个老瞎子带出来的,怕是早就把他开除了。”云焕说完打开了一个药盒,里面有许多东西。此时一瓶药被拿了出来,倒了五六颗出来笑着走向路桥。
路桥紧闭着嘴巴,云焕冷笑着:“不吃也行,到时候灌肠更疼。”
路桥听完无奈的张开了嘴,一杯水连同两个药丸吞到了肚内。
路桥想尝试着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麻绳,才发现海员不亏是海员。
打的结根本解不开,尝试了许久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更紧了。
不到十分钟路桥就有了反应,路桥无奈的喊道:“我要去厕所。”
“就地吧,我不嫌弃你。刨开的海鲜比你骚腥的多,我习惯了。”云焕笑着。
云焕笑着走了过来,坚持了不到十分钟路桥拉了一裤兜。
云焕打开了房门,此时的路桥透过缝隙看见外面天已经黑了。
云焕将路桥的嘴巴塞住然后拖拽起来,并没有完全解开绳索拉着路桥朝着门口走去。
月色下,路桥看见了陆地但夜晚码头只能看见稀少的路人。
路桥想喊,但显然没有办法。
朝着另一边路桥被带到了船舱内,这里有着许多的设备。
云焕打开了灯光,并将门反锁。
“如果船长或者其他船员回来了,我处理完打开门。就说我买了头猪想做肉馅,到时候会清理干净就成了。至于你我也就不剥皮了,速战速决吧本来你就是一个意外。”云焕说着推着路桥向前走去。
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冷库和一排排机器,云焕笑着推着路桥到了一个角落,这里有排水口似乎是用来处理海鲜的。海鲜会在这里清洗完毕之后送入冷库,此时的云焕用剪刀剪开了路桥的衣服,拿起了水管对着路桥就是一顿猛冲。
云焕拿着水管冲洗着路桥,冰冷的水冲的路桥大口喘着粗气,这一步开始就没把路桥当成人了。就好像在处理海鲜,路桥嘴里的塞子没有拿下此时的路桥也完全无法抵抗。
冲到一半的云焕打开了一旁的机器,整个机器运作起来。
路桥能看得出,那是将处理好的鱼打成鱼糜的机器。
此时的机器轰隆作响,但码头之上某一艘船发生一些响动几乎是稀疏平常。
路桥此时身心都凉了半截,颤抖着根本没力气反抗,云焕则摘下了路桥嘴里的毛巾拿着鱼叉指着路桥:“是我推你进去,还是你自己来。”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路桥大喊道,被鱼叉指着距离机器越来越近。
“她们都是怎么说的,我听习惯了。”云焕抓着鱼叉继续向前。
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但瞬间一声枪响从门外传来。
随后是一脚,特警踹开了大门。
十几个特警冲入了船舱内,带头的大海拿着手枪冲在队伍的前头。
路桥长处了一口气,云焕着急的加快了动作鱼叉一戳扎上了路桥的胳膊。
云焕想要将路桥调入机器,大海几乎是第一时间扣下了扳机。
子弹打在了云焕的手上,一声惨叫云焕望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特警。
云焕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回不了家了。”
路桥反应过来显然来不及了,云焕直接跳入了机器当中。
……
六十三万的赏金做成了宣传板由路桥高举着在记者面前拍照,这里是船舱内,拍摄的角度还特地选在了哪个巨大且罪恶的食品加工设备前。
新闻都还没开始播报,海鲜就已经没人买了,特别是鱼糜制品,到处都在传发生的事情。
知道了加工机器曾经不止处理过海鲜,连餐馆的生意都受到了牵连。
路桥此时强装笑容,心里根本笑不出来。
大海在一旁小声的询问道:“说了让你别着急去,你干嘛不听?”
“爸,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路桥小声的询问道。
“你电话打不通我就知道出事情了,你发来的资料三艘船我第一时间过滤了运输船。剩下的两艘远洋渔船,我看了资料,我承认有赌的成分,但我们在船上听到机器的声音也就明白自己赌对了。”大海解释道。
(后记)
一切都静止了,大海幻化为克苏鲁,加工设备则是玛格丽特。
维度之间再度被打开,回来的路桥连忙漱了口感觉苹果汁都有问题。
克苏鲁笑着:“至于吗?怕成这样?”
路桥指着玛格丽特:“以后别让她选故事了!这就是她认为的好故事?”
玛格丽特则是不解地说:“怎么了?故事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了玛格丽特,只是路桥作为人有些无法接受。你很棒,别有负担。”克苏鲁坏笑着。
路桥激动的询问玛格丽特为什么选这样一个故事,但看见玛格丽特是机器、克苏鲁是古神。他们似乎就没把自己当成过人,所以自然不会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路桥无奈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等阿努比斯回来在打小报告也不迟。阿努比斯曾经也是人,总有共鸣的。
“阿努比斯还没好吗?”路桥询问道。
克苏鲁看向了身旁伸了伸手,开启了一道裂缝。
裂缝内看去是一处王宫,克苏鲁关掉了裂缝解释道:“应该是到王城了,再迟估计下一个故事就能回来了吧。”
路桥点着脑袋询问道:“下一个故事谁来?能不能来个开心点的?我快致郁了。人类的开心,别是怪物或者机械的开心。”
克苏鲁此时有些犹豫,触手伸向了冰箱打开翻找着。
一瓶可口可乐被挑了出来,打开之后一阵碳酸和气泡生成的酥酥声响起。
330ml的可乐,配上碎冰和薄荷叶点缀刚好够两杯。
玛格丽特在一旁看着,用不知道哪里找出的改锥此时正在打造新的身体。
此时的玛格丽特虽然还是个收音机大小的机器人,但一旁已经有半个人形身躯了。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玛格丽特进入他人的梦境,也不会影响她进行手里的制造。
路桥有些害怕,毕竟玛格丽特的故事口味足够的怪异。
但想了想至少玛格丽特改正了不是吗?在故事里有了几分人性玛格丽特做事确实有一股恶趣味,之前的阶段闯关也都能看出来。
路桥猛灌了一口可乐,碳酸滑过食道带来的刺激加上酸甜的口感让路桥松弛下来。
喝完的路桥听到克苏鲁打了一个长嗝,克苏鲁嘴边的触手飘荡着。
路桥大笑着,也是跟上打了个气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