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幸好当初我没有将佩儿交到你身边教养,学到一介父人的浅薄目光!”
高父虽然不服气,到底自嫁进高家就打心里惧怕这位母亲,他拭去了眼泪,站起身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和佩儿说。”
高长佩扶着父亲离开清宁宫之后,便见自己祖母下拜行礼:“拜见皇夫,皇夫万安。”
“祖母!”高长佩皱起了好看的眉宇。
“皇夫慎言,既成了一国之父便只有君臣,皇夫就该好好受了老臣这一拜。”
高长佩藏于袖中的手紧了紧,站着没再动作,待到高簪行礼完毕之后青竹机灵的赶紧将高簪搀扶入座,并将殿中所有侍者谴退离开,而他关上门之后,便独自守在了门口。
高簪看着门外青竹的剪影,难得夸了一句:“是个有眼力见的。”
高长佩安静的为高簪斟茶,并未接话。
“皇夫可知,当初老臣重返朝廷,陛下答应老臣什么条件吗?”
“佩儿不知。”
高长佩画音未落,高簪面色陡然变沉:“皇夫自小聪颖怎会不知,只是知而不言罢了!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奔波周转在各方势力之间,不就是为高家谋求后世富贵,而皇夫进宫数月冷眼旁观可是在报复老臣?”
“佩儿不敢。”
“不敢?那老臣且问皇夫与陛下成亲数月,陛下每月皆准时宿在你那,却再无大婚那日的动静,如今后宫还未进新人,这般大好机会皇夫应该把握住!皇室血脉凋零,皇夫若是能喜怀凤种,高家才能重新在朝堂上真正的站稳!佩儿,可别辜负了祖母的一片苦心啊……”
高簪此时的慈和目光更像无形的刀子无情的扎进高长佩的心头,十几年的教养,到底只剩下产女的工具。
高簪的目光扫向高长佩的腹部,略有试探之意:“老臣曾请圣手探查过皇夫乃易孕体质,按理大婚之夜皇夫陛下也吃了伊果,不该还没有动静。”
朱唇沾汁的画面快速闪过,高长佩垂眸不语。
高簪清楚这个外孙的脾性,心下了然,看来大婚的伊果果然并未派上用场,不过高首辅倒也并不意外,若是朱榆对高家真的连一点防备都没有,那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那她也不会携家眷奔波千里重回皇都。
“我们这位陛下性子温吞,不进不退,可亘古以来,性温者,容世间之不所容,达常人之不所能,这类人更容易藏着伤人反骨,到底姓朱啊……”
说完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高簪见高长佩依旧面容沉静,不漏半分声色,哪怕清楚他依旧被掌控在自己手掌中,但高簪还是为了稳妥,再次出声提醒高长佩,她手中拿捏着的软肋,以达到高簪自己想要的最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