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闻氏大楼若大的大厅被布置成了年会的会场,长串的大红灯笼沿着环形的办公楼内圈悬挂着,中间长长的水晶吊灯下端是一个大红色从四方看去都不失真的“年”字,红丝绒从半空斜斜地倾泻而下,拖拽出的一端自然地在地面划出舞台的界限,到处充盈着浓浓的喜庆气氛。最诱人还是“年”字下方十个大大的红信封,按每年的习惯,每个信封里都是让人眼热心跳的现金。谁会是他们的主人,在没有揭晓之前,谁都不知道,因为那并不是奖励给优秀员工或是有突出贡献的员工,而是现场的助兴节目。
闻氏今年的年会提前到下午三点钟就开始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早就翘首等待他们的总决策人登场,猜测着她今天会穿什么样的礼裙。
她会是全场最靓丽的焦点吧?
以往,到场的每位女性都尽量地打扮自己,都想成为全场最漂亮的女人,可是今年不同了,她们都让光彩内敛,没有一人穿娇嫩的色彩,这也让会场略显黯淡。
丁一挽着闻赋贤的手臂出现在大门,人群自动地让出一条通道,当他们走向演讲台,台下顿时传出悉悉索索的低声谈论声,全场的女性都惋惜一年一次的展示机会让自己的小聪明给白白错过了。
因为她们根本无须担心精心的打扮会夺了她的光彩,因为她没带女人的光彩而来。
今天他们的总决策人并没有穿礼裙,也没有将头发盘绾起来,而是精明干练的中性装扮,一条柔顺的马尾紧贴脖颈垂在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后,西服一改以往的正式性,如不细看,是不会发现前襟的不对称性,微斜的单排纽扣给老气的西服添加了雅致的味道,里面带着细荷叶边的欧州宫廷复古风味白衬衣,看似简单的花边褶让浪漫与干练恰到好处地显现。是男人中的女人,更像女人中的男人。
她与闻赋贤站在一起,却是让人看不出他俩之间有十二岁的年龄差距,更让人看不出她哪一点儿像个大企业的总决策人,简直就是百变美女嘛!
站在离他俩最近的易越翔的心与以往有了不同频率的跳动,他为丁一嫁给闻赋贤感到遗憾,他想,她的美是需要成熟的男人去养育绽放的,而不是眼前这个与自己有几分之一血缘的小孩子。
真是暴殄天物啊!
心里做着自己的盘算,以致丁一讲了些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去,直到站他旁边的助理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丁一已叫了他的名字几遍了,让他主持今年的年会。
她的这一举动,让他从前天延续下来的得逞之意继续膨胀。
丁一会突然作出这个决定,也是想让他一时没有准备而出出小丑,虽然这个希望不是太大,也可以说自己就没抱希望,只是偶尔突闪的意气用事让她就是想这么做一做。
易越翔的能力确是有的,只几秒钟就理顺了思路,娓娓地开始了讲说。丁一不得不对他的口才产生佩服,心道:如果你不觊觎闻氏当家人的位置,安安份份地当好辅佐的角色,闻氏你也可以当半个家,为什么就偏偏那么大野心,害得我还要分一半精力来对付你,而你也要花精力来对付我,何苦呢,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另起炉灶创辉煌。也许,我们还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唉,世事就是这样,不能尽如人意。
一件件例行的事务按程序过完,接下来是狂欢时间了,丁一知道自己在场的话,他们会不尽兴,按以往的规矩,在第一支舞后,挽着闻赋贤的手消失在闻氏大楼。
她要开始自己公事私事掺合着的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