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正在忙活的男女,顿时惊慌失措,赶忙分开去找各自的衣裳。
陶有贵心中怒火冲天,不甚牢靠的木板门被他几脚就踹倒在地,而屋里的那对男女还在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裳。
“陶有贵,你想做什么?”冯癞子看见红着双眼走进来的陶有贵,挺挺胸膛,把张氏护在身后。
“你滚开,等老子教训完这个臭婊子,再来收拾你。”陶有贵浑身戾气,一步一步往床边的两人逼近。
张氏衣裳凌乱,躲在冯癞子身后簌簌发抖。
“陶有贵,你强闯民宅,想谋财害命怎么着?”冯癞子不想让张氏小瞧他,壮起狗胆迎上陶有贵。
陶有贵早让怒火烧得迷失了心性,见冯癞子胆敢来拦自己,挥拳就砸了过去。
冯癞子躲闪不及,脸上被砸个正着,脑袋嗡嗡地,待响声过去,嗷地扑向陶有贵,两人当即扭打成一团。
“你们别打,别打了.......”张氏在一旁急得跳脚,刚才陶有贵咚咚地砸门声怕是已将左右邻人惊动,若是让人发现她屋里有两个汉子在打架,再报去里正那里,那她可就活不了了。
然陶有贵和冯癞子都打红了眼,都恨不得把对方打个半死,哪里听得进张氏的话。
张氏的左右邻人家灯光接连亮起,狗察觉到动静也叫汪汪叫了起来,紧接着,全村的狗都开始狂吠。
邻人都醒了,住张氏隔壁屋的陶申自然不可能不醒,他爬下床光脚出来走进张氏屋里,看见扭打的陶有贵和冯癞子,一脸迷惑。
张氏再不要脸,可在儿子面前,还是有些羞耻感的,赶忙将敞开的衣裳前襟系好,哄陶申回他自个的屋子。
陶有贵和冯癞子在地上翻滚,都想制服对方,纠缠中陶有贵的头碰到了一张矮凳的脚。他理智全失,松开掐住冯癞子脖子的手,抓起凳子就冯癞子头上招呼。
冯癞子本占据上风,又见陶有贵松了手,正得意着,突然脑袋遭受重击,一下就懵了。
陶有贵砸完第一下并未收手,跟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冯癞子失去意识,身体趴在陶有贵身上一动不动了。
下边的陶有贵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到了自己身上,他推开冯瘸子,用手一摸,拿到眼前,满手都是殷红的血液。
他杀人了!
陶有贵一下呆住!
张氏哄完陶申回屋,见陶有贵坐在地上愣愣看着自己的手,而那手上满是血迹,再一瞧冯癞子躺在地上全无动静,像是死了一般,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跑过来察看。
冯瘸子仰面躺着,双目紧闭,脑袋周围有一滩血迹。
”你......你杀了他......”张氏声音颤抖,面色一片煞白。完了完了,闹出人命了,她是祸根,还能活得下去吗?
陶有贵面色灰暗,听见张氏的话,嘴唇打着哆嗦替自己辩解,“我没想杀他,只是一时错手.......”
正这当口,外面的院门咚咚响了起来,有人高喊:”张大妹子,你家发生何事?可是进贼了?“
张氏回过神,但听见自家院外吵吵嚷嚷,应当是来了不少人,再看躺再地上不省人事的冯瘸子和站不起来的陶有贵,慌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应声。
外头的人见里面没有回应,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有人翻进院来讲门打开,院外的人全涌了进来。
陶有贵看着地上的冯瘸子,再看看慌乱的张氏,咬了咬牙根,沉声对张氏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是露水之情,可我陶有贵并没有待薄你,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是失手打的冯癞子。“
张氏本来没了主意,听了陶有贵的话,思路反倒清晰起来,略做思量,面上俱是冷意,道:”闹到这个地步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我们索性就做一对同命鸳鸯吧!“
”臭婊子,你说什么?“陶有贵一怒而起,想要去抓张氏。
张氏退至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