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翻了翻白眼,道:“你去了又能怎样?最多就是大骂李家一顿,大姐的事你能有更好的法子吗?”
曹氏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悻悻道:“多骂他们李家一顿出出气有什么不好?李老婆子那个没脸没皮的货,就是欠骂。”
“都没脸没皮了,还会怕你骂?”
曹氏再次语塞。
接下来就是处理后续一系列的事宜。
雪花彼时身体还需调养,暂时照顾不来两个闺女,陶有贵一个大男人就更不行了,何况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做。
因此,曹氏和榴花便不能再继续留在镇上,可这样一来,天宝就无人照顾,唯有住到书院里去。
天宝听说要将他一个人留在镇上,哭闹着不念书了,他也要回去。住在书院里多可怜啊,吃不好住不好,哪有娘在身边好。
榴花见天宝念了这么久的书,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气得又舞着藤条骂道:“知不知道大姐为什么受李家人的欺负?啊?就因为没有能顶事的兄弟为她撑腰!咱家为何要送你进学堂念书?还不是希望将来你有出息,把咱们陶家的门户撑起来!大姐二姐平日里是怎么疼你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不念书?行,以后别进咱家的门,反正养着也没什么用,白白浪费粮食。”
天宝一听大姐在李家受欺负了,抹抹眼泪问李家人怎么欺负的大姐。
榴花便又把雪花被李福根大嫂打,并失去两个孩子的事说了一遍。
天宝听完后,从地上爬起来不闹了,心里发誓将来当了官,一定好好治李家。
把天宝送进书院,榴花想拜托书生帮忙照顾一下天宝,请看门老伯去喊书生出来。
看门老伯换了一个,可办事效率并未变差,或许真是书生名气大的缘故。
书生听榴花说要回村了,起先有些不解,等榴花将原因一说,答应一定好好照顾天宝,沐休时一起回村。
从书院回来,榴花和曹氏一起去见詹衡熠。
詹衡熠听说母女俩要回村去,倒没有过多挽留,结算完工钱又另外给了些打赏,临末又拜托榴花帮他办一件事。
事儿倒也简单,山茶籽的收获季节要到了,让榴花回去后帮忙在村里宣传,让村人和周围村子的人把山茶籽卖给他的油坊,价格比往年提高两文一斤。
这样的高价没人会不愿意卖,榴花爽快答应的同时又有疑问,成本高这么多,詹衡熠难道不怕赔本吗?
詹衡熠听见榴花的问题,微微一笑,道:“别的油坊是跟商人做生意,而我是直接将油运往京城,你知道京城的山茶油如今是什么价吗?”
“原来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榴花点头,然后又摇头。
詹衡熠淡笑不语,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一百蚊?”榴花迷茫地问。
“一两。”詹衡熠缓缓起身,接着道:“并且还是供不应求,仍有上涨的势头。”
我滴乖乖,暴利啊!
榴花在心里劈里啪啦拨弄小算盘,山茶籽的出油率在三到四成,一斤山茶油的本钱是三十文,再加上人工运费,五十文顶破天了,你这一斤就卖一辆银子,妥妥的暴利啊!
既然山茶籽需求量这么大,何不自己弄个种植基地呢?
榴花忽然想起自家山林旁的那几座荒山,便向詹衡熠建议买下来种植山茶树。
詹衡熠志不在此,根本瞧不上一二百亩的山茶林,摇头道:“山茶树种下去五年才是丰产期,收效太慢,并且百十亩的山茶籽顶不上多大用场,我还得找人专门去打理,太麻烦了。”
榴花听他这样说,只得作罢。
詹衡熠略沉吟,又道:“榴花小妹即有兴趣,何不自己把山买下来种?你们住在村里,打理起来也方便。”
榴花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倒是想买,可是得有钱才行呀。”
詹衡熠笑道:“这有何难,百十来亩荒山不过二三百两银子而已,我可以先借给你。但有一条,咱们得签个协议,以后你山茶林的出产必须卖给我的油坊,无论时价是多少。待债务抵清,我再另外算银子给你。”
这可是算得上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榴花心中狂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詹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詹衡熠正色说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榴花盯着詹衡熠的脸仔细看了一会,道:“不像,但银子借出去那么久才能收回,你一点不担心吗?”
詹衡熠大笑起来,“二三百银子能识清楚一个人,我觉得太划算了。”
榴花默声不语,暗里吐槽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家伙可是一块玉佩就值三千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