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立刻吓得不做声了。
雪花好气又好笑,使劲板起脸来教训天宝:“夫子打你,肯定是你犯错了。家里送你去念书不容易,你可不能贪玩,不听夫子的话。”
“知道知道,大姐,你怎么跟三姐一样讨厌了。”天宝不耐烦听雪花教训,赶紧带大妹二妹去院里玩了。
曹氏得知天宝是跟书生一块回来的,想送些东西过去表示感谢。
“娘,你跟姑又不是闹了多大的矛盾,何必为过去心里的一点不痛快纠结不放呢?”榴花趁机劝说她和陶氏恢复往来。
曹氏没说话,从屋里提了个竹篮出来,喊榴花一起去采野菊。
这个时候的野菊用来晒菊、花茶,装菊、花枕是再好没有了,榴花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跟了上去。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满山遍野的油茶果成熟了。
采摘油茶果是个辛苦的活,腰间系一个大布兜,等油茶果装满,再去倒进箩筐里,来来回回的跑,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就差腿没抽筋。
雪花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也跟去摘油茶果了,榴花的任务就是做饭兼照看大妹二妹。
陶有贵把油茶果从山里一担一担挑回来堆在堂屋里,等到将油茶果全部摘完,堂屋几乎堆满了。
油茶果摘回来,要拌一些生石灰堆沤几日来增加油分,然后趁着天好拿到外头翻晒,等果实自然裂开,茶籽就能分离出来。接着过筛扬尽,继续曝晒几日,才好挑去镇上卖。
卖油茶籽的前一日,榴花和曹氏提着晒好的一篮黄野菊去隔壁院。
“要不还是你自个去吧!”到院门口,曹氏把竹篮塞给榴花不肯进去。
榴花一把拉住曹氏,劝道:“娘,都到门口了你怎地又变卦啦?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娃儿闹别扭似的。”
曹氏一瞪眼,“谁跟小娃儿一样了,我这不是,不是......”
不是半天,也没不是个所以然出来。
榴花不管她,抬手咚咚咚敲门。
“来了来了,是榴花吧?”陶氏的声音隔门传来,紧接着门开了。
陶氏打开门,见果然是榴花,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可看见榴花身后的曹氏,明显楞了下,随后很快又恢复了明晰的笑容,让开身请二人进去,“快进来,快进来,我今儿刚做了些点心,你们正好尝尝做的怎样。”
“那我们今儿可是来对了。”榴花扯了扯曹氏的衣角,抬腿跨进门内。
曹氏扭扭捏捏,像大姑娘似的跟在榴花后头进了门。
陶氏合上门,请二人进屋里去坐。
曹氏没挪脚,站在原地朝四周打量,嘴里嫌弃地道:“花都没了,一点都不好看。”
陶氏笑着道:“深秋了,能开的花儿少,等明年春天就好看了。别站着了,进屋吧!”
曹氏这才抬脚往里走。
三人进了屋,榴花把竹篮递给陶氏,“姑,这是我跟娘一起摘的野菊,晒得可好了,给你泡茶装枕头使。”
陶氏笑吟吟地接过,道:“哟,巧了,我近几日夜晚睡的不好,正想着去哪弄些安神的东西来,用这花来装枕头是再合适不过。”
曹氏咕哝道:“哪有那么多巧的事,我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这野菊茶你凑合着喝就是。”
陶氏没有再笑,认真地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哪用带什么东西。野菊茶虽然不值当什么,摘起来却麻烦,你的这份心意,我哪会不懂。”
曹氏一撇嘴,“野菊茶给你又不是白给的,明儿我们有事拜托你做。”
陶氏好奇问道:“什么事儿呀?”
“姑,是这样的。明儿我们都要去镇上卖山茶籽,大妹二妹没人看,想请你帮着照看一天。”榴花出来解释道。
陶氏又笑了,道:“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反正我天天都在家里闷得慌,有两个小娃给我作伴,正求之不得。”
曹氏撇撇嘴,没作声。
榴花笑道:“那行,姑,明儿一早我就把大妹二妹送来。”
陶氏说好。
母女二人并未多呆,稍坐会儿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