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摇头,“没有了,大姐,你放心吧!”
雪花这才作罢,姐妹俩有说有笑的择起菜来。
初六立春,阳光普照,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人人都说立春天晴,今年肯定又是个好年景。
此时节正是油茶播种育苗的好时候,榴花和家人商量着趁正月里没事把油茶籽给播下去。
只是谚语有云“春无三日晴”,没出两日,天又下起雨来了,虽说春雨贵如油,但下得久了也挺烦人的。
好在元宵之前雨停了,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晒得人懒洋洋地。
吃过早饭,榴花和陶有贵等人准备下地去给油茶籽播种。
“爹,娘,小妹,我就在家带大妹二妹吧,做好饭等你们回来。”杏花主动提出看家。
多日阴雨,大伙都巴不得出去活动活动,杏花抢着要看家,曹氏和陶有贵哪有不依的。
天宝过完元宵就要去镇上念书了,听到杏花看家,他也嚷嚷着要留下陪大妹二妹玩。
榴花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道:“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玩儿。”
天宝回道:“夫子说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是读书人,怎么还能下地做农活?这是有辱斯文。”
“才念了几天书就说自己是读书人,还瞧不起做农活的,咱们家都是乡下泥腿子,有能耐你别在这家呆啊!”榴花出言冷嘲,书院里的夫子居然教学生歧视劳动人民,这不行,改天得去找山长说道说道。
雪花拉住榴花劝道:“算了,小妹,天宝他哪会干活,去了也是给咱们添乱,就让他在家玩吧。反正最多明儿再呆一天,往后十天才能回家一趟,多可怜呀。”
天宝见大姐帮他说话,躲在杏花身后朝榴花做鬼脸。
榴花挥了挥拳头,用杀气腾腾的眼神警告。
杏花也笑道:“小妹,大姐说的对,天宝今年才九岁,这么点大的孩子就离家独自在外念书,是怪可怜的,你别对他太过严厉了。”
“哼。”榴花瞪了眼天宝没再说话。
天宝更得意了。
榴花懒得跟他做无用之争,和雪花拿上锄头走了。
育油茶苗的地就是去年种花生的那块,拾掇得十分整齐,肥也施了下去,今天的劳动量并不大。
一家人四口出村往地里走,憋了一个冬天出来活动筋骨,倍觉心旷神怡。
旷野里有一些勤快的村人在干活,遇到相好的,彼此打个招呼。
路过满田家的地时,满田一家也在干活,两家人热络地攀谈了几句。
“嫂子,你等一等,我有件事跟你说。”分别时,满田娘喊住曹氏,并向地边走来。
曹氏便让陶有贵带着两个闺女先去,她一会就来。
满田娘走到曹氏跟前,放下锄头朝四周望了望,小声对曹氏道:“嫂子,近排村里有人在传你们家的闲话。”
曹氏一愣,问道:“什么闲话?”
“是杏花的事。”满田娘气愤道:“她们说杏花命带白虎煞,谁沾上都得倒大霉,千万别跟你家走太近。”
曹氏一听就怒了,恨声道:“这又是哪个嘴碎婆娘在嚼舌根?说杏花是白虎煞星,怎地不见她克爹娘,克兄弟姐妹,爷奶也都是寿终正寝,无病无灾走的。”
满田娘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话是从哪传出来的,估摸是看你家买了那么多的山来种油茶,得红眼病了。”
“让我知道是哪个黑心烂肝的嚼舌根,老娘非撕了她的嘴不可。”曹氏怒气蒸腾,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满田娘提醒道:“嫂子,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杏花。流言蜚语比刀子还利,孩子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再让她知道这事,保不准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来。”
“行,我知道了。妹子,多谢你告诉我这事。”曹氏向满田娘道谢。
满田娘摆手道:“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哪用说这些个见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