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知道这事肯定跟自己无关,笑嘻嘻地道:“娘,李媒婆来是给大姐还是二姐说亲?”
曹氏瞪她一眼,虎着脸道:“叫你来就是听听,没到你说话的时候瞎插什么话?”
呃,这是更年期到了吧!
榴花撇撇嘴,决定当个哑巴。
“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曹氏把目光投向杏花,“李媒婆是来给杏花说亲的,男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思量过,跟杏花正合适,现在就看杏花自个的意思。”
杏花抿了抿唇,微微低下头没言语。
曹氏在心里叹气,这分明还是不愿意谈亲事啊!
雪花很替杏花高兴,兴致勃勃地问道:“真的啊,娘,男方家里到底什么情况,你说给我们听听呗!”
家里的事陶有贵虽没什么话语权,可也端起架子埋怨曹氏道:“既然是这样的好事,你拐弯抹角的做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
曹氏瞟他一眼,把男方家的情况一五一十详尽道出。
若李媒婆说的情况属实,这张家倒是一门不错的亲事,雪花和陶有贵当即表示赞成。
榴花觉得男方跟杏花的年纪差距有点大,但她也明白以这个时代德世道想给杏花找个年岁相仿,家里条件又过得去的男子几乎不可能,有肯定也是歪瓜裂枣。
再者,万一杏花跟对方看对眼了,也可早些从伤痛中解脱出来。
她遂也表态可以去跟男方家接触试试。
曹氏这回没嫌她多话,还给了个赞赏的眼神。
杏花垂头听几人说话,脑海里思绪万千。
弃妇通常是不为娘家人所接纳的,就算有的娘家人大度接纳了,被休弃的女子往往也是无人问津,最后落个晚景凄凉的结局。
而自己回来后,爹娘和兄弟姐妹不但没嫌弃,还处处替自己着想,若自己还是记挂着从前不放,不肯接纳新的亲事,那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再进一步说,眼下爹娘还在,又有姐妹幼弟相互关心爱护,日子尚能过得下去,可娘家就是娘家,爹娘迟早有一天会伸腿走人,长姐小妹也会嫁人,还有幼弟,他也要成家立业,到时弟媳妇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杏花想到这,咬了咬唇,很快做出决定,“娘,既然你们都觉着这个张家不错,那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条,我得先去他们家瞧瞧才行。”
“嗳!”曹氏见杏花想通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是该去瞧瞧,俗话说宁信世上有鬼,不信媒婆的一张嘴,你和雪花前面就是吃了媒人的亏。咱们只有亲自去把张家里里外外都瞧个透,才能知晓他们家的人品,家风,这回一定要看准了,省得再出差错。要不好,咱们不答应,他们也不能强迫咱们不是。”
“去!我也去看看。”陶有贵也道。
“要去就大家一起去。”榴花眼里闪过狡黠,贼兮兮地说道:“倘若张家人的热情良善是装出来的,咱们去的人越多,他们接待起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人去少了不行,总有疏忽的地方。”
众人听她这样一说,都觉有理。
又一阵商议过后,曹氏去找了李媒婆。
过了两日,李媒婆来告诉陶家,张家同意了上门相看的要求,打发她来问日子,他们好做准备。
日子,陶家这边早选好了,就在三日后,诸事不忌。
“你们就放心吧,这张家真真是没得挑的好人家,保管你们一定会满意。”李媒婆得了信,笑的合不拢嘴。
“有劳嫂子跑来跑去的,若张家真是门好亲事,等事儿成了,我们家铁定忘不了嫂子你的功劳。”曹氏客客气气地把李媒婆送到院外。
”一个村的乡亲,哪用说这些见外的话。“李媒婆一甩帕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随后,陶家众人也为三日后的相看做起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