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詹氏油坊的山茶油已在京城打开局面,今年再努力一把,极有希望拿下上贡的差事。
詹衡熠离开后,榴花让陶有贵去将里正父子请了来。
陶里正今日情绪不佳,村里出了人命大案,身为里正,难辞其咎。
当初用强硬手段迫使张氏同意与冯癞子成亲,本意是消除隐患,哪曾想弄巧成拙,闹出了更大的乱子。
听到喊自己来是商议修路,陶里正有了些精神,笑着对榴花道:“丫头,你那矿山早一日动工采矿,我们陶家村的老老少少就能早一日过上好日子,眼下全村的汉子都指着去矿山上工呢!修路我是一百个支持,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开口,我这把老骨头,再撑个几年不是问题。”
榴花抿唇笑了笑,道:“里正爷爷,今儿请你老来倒没有什么事麻烦你去做,就是想请长元叔帮忙跑跑腿。”
陶长元一听到这话,赶紧坐正身子,道:“榴花侄女,有叔能帮上忙的事你就直说,叔都听你的。”
榴花当即将想请陶长元去周围几个村招人来修路的事说了。
陶长元听后站起身,拍胸膛保证一定把事办好。
陶里正叮嘱儿子道:“长元,榴花交待你做的事,是关系咱们陶家村老老少少生计的大事,你一定要办好,千万不可大意。”
他已上了年岁,族长的位子迟早要交出去,眼下正是让儿子去历练的好时机,慢慢积累威望,以便日后顺利接手。
“爹,你放心,这点事我要是都办不好,那我就不配做你的儿子。”陶长元斩钉截铁地说道。
陶里正满意地点头,道:“事不宜迟,你赶快去吧!”
“嗳。”陶长元答应着就往外走,跟着到村里喊上几个关系好的汉子一起出村而去。
陶有贵在陶长元走后,他也出门去张家庄了,借着招人的机会,顺便找张老汉喝几杯。
按照榴花和詹衡熠议定的计划,路必须在年前完工,因开春之后雨水多,那时动土修路太困难了。
工期紧,工程量又大,这样需要的人手自然就多。
好在秋冬季节乡下汉子都在家闲着,听到有赚工钱的机会,那还不抢着干!
因此,人手方面不成问题。
就在整个陶家村轰轰烈烈准备开干时,县衙又来人了,是宣布张氏毒杀亲夫的案情。
张氏对下毒害死男人冯癞子的事供认不讳,判绞刑,因还要上报刑部审核,秋决是赶不上了,行刑的日子放在来年春天。
下毒害死男人还能得个全尸,算是上辈子积阴德了!
村人对张氏的下场并无同情,议论几天慢慢就无人再提起,都忙着修路,为奔向美好幸福的日子而奋斗。
开工那天,附近几个村的青壮年汉子几户全来了,足足好几百人。
工地上要管晌午饭,几百号人,光做饭的人也要几十个,榴花让曹氏和满田娘等几个关系好的,去村里挑些手脚麻利的妇人去工地上做饭。
如此一来,村里到半上午就只剩守家的老弱妇孺。
榴花是总工程师,路怎样修都要她去现场指挥,从早到晚在工地上。
陶有贵跟陶长元、满田爹等一些人负责监工,以防招来的人偷懒混日子。
曹氏负责安排妇人们做饭的事宜,也是早出晚归。
杏花和雪花年轻,工地上全是汉子,再说家中还有两个小娃娃,她们姐妹二人便留在家中了。
杏花和雪花年轻,工地上全是汉子,再说家中还有两个小娃娃,她们姐妹二人便留在家中了。
这天晌午,姐妹俩和两个小女娃正吃着饭,听见有人在拍院门。
村外陌生人多,为防发生意外,在曹氏和榴花她们出门后,姐妹俩就将院门栓紧。
杏花以为是陶氏过来串门,让雪花照顾大妹二妹吃饭,自己放下碗就去开门了。
结果,把门打开,外头站的人却是李福根。
杏花对李福根可没有好脸,抄起放在门后的粗木棍堵在门口,横眉怒目地开骂:“哪来的黑心肝畜生,跑来我家门口举爪子乱挠,是没长眼还是眼瞎?看我不打死你。”
李福根死皮癞脸地嘿嘿笑道:“妹子,我是来瞧你大姐的,她在家么?”
“呸,谁是你妹子?没脸没皮的狗东西,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杏花火冒三丈,举棍劈头盖脸的就打,一点都不客气。
”妹子,我是来向你大姐陪罪的,有话好好说,别打了。哎哟......哎哟......”李福根吃痛不已,一边躲闪一边往后退。
雪花听见动静,交代大妹二妹在屋里呆着,赶忙也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