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根委屈极了,想哭又不敢哭。
“福根,咱们回家。”李福全面上受不住了,阴冷着脸,将李福根从地上搀扶起来。
那厢,陶里正看了眼李家兄弟,对周围的乡民高声说道:“乡亲们,大伙都看好了,往日谁若再敢进村骚扰我们陶家村的人,这就是榜样。”
在场的外村人都道“不敢。”
李福全扶着李福根在众多人鄙夷的目光中走了,李福根每迈出一步都要吸一口凉气。
“行了,没事了,大伙该干嘛干嘛去吧!”陶长元挥手来上工的人散开去干活。
围着的人很快就散了干净,再无一人敢逗留在原地。
“里正爷爷,您老也累了一早上,快回去歇着吧!”榴花对陶里正道。
陶里正摆摆手,笑道:“我身子骨还行,这点事累不着。只要是对咱们村好的事,我辛苦一些不算什么。”
“里正爷爷一心为咱们陶家村操劳,高风亮节,可与先古大贤媲美了。”榴花趁机捧了一句。
陶里正爽朗笑道:“丫头,这你可就折煞我了,我一介布衣百姓,如何敢与大贤相提并论。”
榴花也抿唇笑,然后道:“许多贤者隐居山林,也是布衣出身,里正爷爷过谦了。”
陶里正捋须想了下,一本正经道:“也是。”
榴花怔愕了。
陶里正哈哈大笑着离去。
另一头,李福全搀扶着李福根回到李家村,李家一片大乱。
李婆子问明经过,哭嚎着让李福根趴在床上,脱去里衣,看着儿子后背满是一道道黑紫的伤痕,咬牙切齿痛骂陶家人心肠狠毒,要遭报应。
李老头气到浑身发抖,他欺负了一辈子的人,结果临到快进棺材了,反被人欺负到这份上。
“爹,娘,我这回怕是活不成了,呜呜......”李福根趴在床上哭诉委屈,背上的伤势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过在床上趴半个月是少不了的。
”我的儿啊,陶家人把你打成这样,娘这心里疼得哟.......”李婆子哭天抢地嚎过一阵,喊李老头去请郎中来给李福根诊治。
李福全的媳妇突然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嘲道:“还想让贱蹄子娘家来帮衬自己,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把命都搭进去,真是笑死人。”
李婆子本就满怀怒气,李福全媳妇这一下等于火上浇油,立马就炸了,“你给我滚,滚回娘家去。福根弄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丧门星,我李家娶你这样的儿媳妇进门,祖上倒了八辈子的霉。”
李福全媳妇双手叉腰,回骂道:“老不死的,当初可是你们李家上门求着娶我的,这会想把我扫地出门,美得你。以为我娘家无财无势好欺负是吧,今儿我倒要瞧瞧,你个老东西能把我怎么着!”
“福全媳妇,反了你了!”李老头气到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直跳,儿媳妇当面辱骂婆婆是大逆不道。
李福全平时惯媳妇,然这回也觉婆娘太过分了,家里乱成这样不帮忙不说,还当面与娘对骂。
他过去一巴掌甩在婆娘脸上,喝道:“反了天了你,连爹娘你都敢骂,天下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吗?今儿老子不教训教训你,往后还不得骑到老子头上来。”
李福全媳妇懵了下,醒过神来撒泼骂道:“好啊李福全,你长本事了是吧,老娘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儿子,你们李家传宗接代的功劳全指着我,你竟然敢打我!走,咱们找三爷论论理去。”
说完,拽着李福全的胳膊往外拽去。
“要去你去,老子懒得跟你这个泼妇胡搅蛮缠。”李福全用力挣脱出来,结果手又打到了婆娘的下巴。
这下李福全媳妇也来火了,不依不饶地举爪子向男人挠去。
李福全一时不备,脸颊被挠出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得厉害,顿大怒,呼喝着动起手来。
夫妻俩扭打在一块。
“福全,给我狠狠打这泼妇,看她还敢忤逆爹娘。”李婆子自是不能干看着,在一旁使劲怂恿儿子打媳妇。
李老头倒是没作声,可也没劝阻。
两个小霸王听见吵闹声也跑来了,看见爹娘打架,哇哇大哭不已。
李福根疼得厉害,只顾哼哼唧唧。
一时,李家差点没翻了天,左右邻人听见,无不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