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都和离了还说是你媳妇,你怎么不说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你媳妇?”
“福根啊,当初雪花为何跟你和离,咱们李家村的乡亲一清二楚,你是不是看别个娘家如今发达了,想把冷饭弄热,好吃进肚里去?”
“依我看啊,他打的就是这门主意。”
“哈哈哈......”
周围有不少李家村人,一些平时跟李老头有过节的落井下石,趁机狠狠挖苦李福根。
李福根无地自容,垂下头不敢再出声。
李福全焦急万分,这个兄弟是没什么用,可到底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
眼前的情形很明显,陶家劳师动众搞这么大场面出来,九成九是恼恨福根昨日去骚扰雪花,今日特意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报复。
当众羞辱福根,也是在打他的脸,打李家的脸。
他若坐视不管,对李家将又是一场灾难!
李福全紧张思索,深吸了口气,走到陶里正面前躬身道:“陶里正,远近的乡亲都知晓你一向公正,但福根这件事疑点太多,我不得不问一声。”
陶里正上下审视李福全一眼,道:“有什么疑点?”
“第一,我兄弟福根虽已与陶家的女儿和离,但他们生育的两个闺女跟随娘亲在陶家,福根他思女心切,去陶家看望闺女有何不可?”李福全神色郑重,语调激昂地说道:“第二,你们说我兄弟欲对陶家女儿行那不轨之事,当时可有人瞧见了?若没有人证,单凭一面之词就想诬赖我兄弟福根,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不答应。”
陶里正眼神一凝,正欲驳斥,却见曹氏忍不住走出来厉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家雪花带着两个闺女回来一年了,你们李家谁来瞧过一眼?如今还有脸说李福根这个窝囊废思女心切,大妹二妹在你们李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问问李家村的乡亲。”
头先那些挖苦李福根的人,马上跳出来指证,将李家把孙女如何不当人看的事向别村人说了出来。
听的人无不义愤填膺,骂李家人太缺德,如今有便宜占了,又想拿孩子来说事。
形势恶劣,第一条辩不过,李福全只有把重心放在第二条上,问陶家要人证。
“事发时只有大姐和二姐在家,让二姐作证,你又会说都是我们陶家人,做不得数,哪怕是整个陶家村的人来作证,你同样会以此借口抵赖,所以这人证有没有一点也不重要。”一直保持沉默的榴花突然冷冷开了口。
李福全心里的算盘就是这样,不料竟被榴花先识破,他的脸一黑到底,懊恼自己怎么忘记陶家最难缠的人是这个小丫头了。
榴花无视李福全,向周围说道:“各位乡亲,我大姐自和离以来与李家再从无瓜葛,若不是他们欺上门,我们犯得上来做诬赖人的事?这话说不通。还有,我大姐是什么脾性,莫说是我们陶家村的人,就是他们李家村的也门儿清,现在我大姐就在这里,让她自己来说李福根有没有做出下流事。”
她昨晚回家,听两个姐姐说晌午李福根来纠缠了,当时就怀疑李福根怎会对陶家村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后来让陶有贵去找陶长元一查,才知李福根原来就在工地上干活。
经过众人一番商量,便定下了今天这出大戏。
其目的:一,惩戒李福根,让李家人不敢再痴心妄想,以绝后患;二、杀鸡儆猴,以免日后真有人进村去为非作歹。
雪花人老实,轮到她上场了不禁有些胆怯,走出来看着地上跪的李福根,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这样做。
李福根看见雪花神色犹豫,以为她对自己尚未忘情,忙挣扎着喊道:“雪花,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俩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夫妻,又是大妹二妹的亲爹,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只他不提亲爹两个字还好,一提,雪花就想起了大妹二妹受欺负时,李福根不敢去找哥嫂说理的怂样。
她咬咬牙,把心一狠,干脆响亮的说道:“他扯我的裙子。”
李福根确实拽过她的裙子,这算不得说谎。
如此简洁的一句,如天外陨石坠海,引发滔天巨浪,人们自动代入雪花的身份,脑补起当时的情形来。
“呸,都扒人的裙子了还说没做不轨的事,不要脸。”
“可不是,谁敢去扒陌生女子的裙子,那还不得被当场打死。”
“就是,太不要脸了。”
“嗳嗳,我跟你们说啊,这个李福根和离后一直娶不上媳妇,估摸是憋不住了,想去找前妻泻火。”
“有道理,高见,哈哈哈......”
大伙你一句,他一句,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