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昭瞟了说话的同伴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跟詹家合伙开矿,皇上亲封的御用堪矿师你们听说过吧?就是刚才那位姑娘。”
众男子一听,顿时泄了气。
皇上御笔亲封,工部侍郎大人亲自来陵州宣旨,这样的姑娘他们这辈子做梦都挨不着。
一群富家庶出公子边走边唉声叹气。
“后边的那位姑娘姿容俱佳,娶不了御用堪矿师娶她为妻也行。方兄,你可知那位姑娘的身份?”其中一个长相颇为俊朗的公子上期与方惟昭并肩而行,一双桃花眼写尽风流。
方惟昭目视前方,揶揄道:“你何时开始舍弃烟花之地众多的红牌姑娘,想成家立室了?”
“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总有厌烦的时候。”桃花眼男子的脸色微尴了尴,接着道:“那位姑娘的姿色不比青楼的红牌姑娘差,又是正经人家的清白之身,若能娶回来做妻子,谁还留恋青楼胭脂。”
“任兄,那位姑娘可是冷美人,一看就不好对付。你娶回家,往后可就别想出去寻花问柳了啊!”一位公子笑着插科打诨。
另一个也道:“可不是,方才她看我们的眼神,分明是瞧不上我等兄弟。”
任公子响起采绿刚才清冷的神情,心里有些发憷,可为了面子,嘴硬道:“凭我混迹烟花之地多年的经验,还没有拿不下的姑娘。我看那位姑娘的面相,属于面冷心热的一类,只要获取芳心,必定热情似火。”
“是啊是啊,任兄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青楼的众多红牌姑娘对你痴心不改,我等佩服。”最开始的那位公子朝任公子拱拱手,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
其余诸位公子齐声哄笑起来。
方惟昭待笑声停了,慢悠悠地说道:“那位冷面姑娘今日我是第一回见,究竟是何样,还需详细打听过才知,你们若有耐心,就等我的消息。”
“有劳方兄,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事招呼兄弟我一声就行。”任公子挡在方惟昭面前一揖到底。
其他公子也附和着闹了起来。
榴花几人早已走远,完全不知有此一幕。
满月宴,席间方姝儿并未出现,还是由苏雅茹招待女眷。
宴席散后,榴花问陆夫人往京城送礼的人走了没有,她置办一些礼品一起送去为陆韵茜贺喜。
陆夫人说陆韵茜什么都不缺,京城路途又远,她这边没派人送礼过去,贺礼由在京城的儿子准备,让榴花别破费了,修书一封表达祝贺之情即可。
榴花劝说无果,只得作罢,想着日后与陆韵茜见了面,一定好好送一份大礼。
次一日,榴花和采绿去城中有名的制琴大师那里,购置了一张古琴。
榴花不懂琴,什么样的琴好一窍不通,因而上回来并未替采绿选购古琴。
这回采绿来了,让她自己去挑选。
买好琴,几人又去采绿父亲的坟前祭拜了一番,随即踏上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