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还是头一回跟三姐顶嘴没挨骂,愣了愣,继而傲娇地说道:“男子汉摔一下怕什么,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娃娃。”
“我看你是被夫子罚得多,皮结实了。”榴花嘲道。
天宝不服,嚷道:“你走的这两个多月,夫子一回都没罚过我,不信你明天去书院里问。”
榴花故作惊讶道:“哟,两个多月没受罚啦,真是稀罕事儿。”
“不信算数,我懒得跟你说。”天宝生气了,说完转身就跑。
榴花看着天宝的背影,眼角眉梢都是笑,小声骂道:“臭小子。”
末了,掩上房门,悠悠向厅堂里走去。
因天快黑了,再过一会,采绿也要回来,家里一般在她回来就开饭。
来到厅里,天宝、曹氏及陶有贵都在。
四人边说家常边等,天色发暗时,采绿到家了。
“呀,妹妹回来啦!”采绿进来厅里看见榴花,惊喜地打招呼。
“下午才到的家。这些日子作坊全靠采绿姐你打理,辛苦了。”榴花笑着应道。
天气冷,采绿外穿一件浅紫绣绿鄂梅的披风,领子上一圈白色轻裘,衬着白皙红润的脸庞,人如花娇艳。
“天寒地冻,妹妹在荒山野岭奔波才辛苦,姐姐这算得什么!”采绿一边说话一边解披风的系带。
榴花觉得采绿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看她笑语吟吟的模样,而定亲那会却是那样反常,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之感。
采绿解下披风,对曹氏和陶有贵道:“爹、娘,我先回房换件衣裳就出来,让婆子们先摆饭吧!”
“行,你去吧!”曹氏笑着让采绿快去。
陶有贵也点头应允。
采绿又笑着对榴花跟天宝道:“妹妹,天宝,姐姐马上就来,你们稍坐。”完了,转身而去。
天宝在后头喊道道:“采绿姐,你换衣裳快些,今天红婶做了好多好吃的菜。”
“嗳!”采绿嗓音温暖,身影消失在门外。
榴花望着门口,第六感令她隐约明白了采绿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隔阂,心灵上的隔阂!
这种隔阂看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