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任老爷眉目间顿时杀气腾腾,语声冷厉无比:“这个贱人心机深沉,预谋将脏病过给我儿,她若不死,实难消我心疼之恨。”
“这......”宋妈妈犹豫不决。
染了暗病的姑娘,今后哪还有客人敢光顾,一般楼子里都会弃之不顾,任由其自生自灭。
只月媚是个红牌姑娘,手上攒着些银子,楼子里不管她,她就自己花钱请郎中医治,并将住处从搬进了后院一间下人住的屋子,不会给楼里添太多的麻烦。
再者,月媚之前也给楼里赚了不少银子,任老爷现在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宋妈妈一时有些不忍心。
任老爷看出宋妈妈的心思,冷道:“宋妈妈何时变得这样仁慈了,竟然连放在手上的银子都不要。”
宋妈妈琢磨了一下,道:“任老爷,我知道令公子的事,的确是月媚做得不地道,不过我的芜香院从没做过害死姑娘的事,老婆子我......”
“哼。”任老爷一声冷哼打断宋妈妈,怒道:“平时我没少照顾你芜香院的生意,今天求你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这样推三阻四,往后休怪我不讲情面。”
“任老爷消消气,一切好商量。”宋妈妈见任老爷动怒,赶忙好声安抚。
“那这件事你到底帮还是不帮?”任老爷再次问道。
宋妈妈咬咬牙,把心一狠,道:“帮,就是没有银子,看在任老爷平时照顾芜香院生意的份上,这个忙老婆子也一定帮。”
“好,宋妈妈爽快。”任老爷神色缓和,将银票往宋妈妈面前轻轻一推,道:“这些银子请宋妈妈先收着,事办完之后,我另有重谢。”
“任老爷客气,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一谢再谢。”宋妈妈嘴上推辞,却还是将银票纳入怀中去了。
任老爷当即告辞而去。
宋妈妈送走任老爷,喊上几个打手往后院而去。
月媚躺在床上休息,听见敲门声下床将门打开,见门外的人是宋妈妈,忙笑着问道:“这个时候妈妈不在前面招呼生意,怎地来后院找我了?”
老鸨沉着脸没搭腔,只对后面的打手道:“把月媚拖去柴房关起来。”
“是。”几个打手一拥而入。
月媚大惊,喊道:“妈妈,我的病快好了,吃住也是用我自己的银子,你就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宋妈妈叹了口气,道:“月媚,不是宋妈妈狠心,而是你得罪的人妈妈也得罪不起,你任命吧!”
月媚闻言心中一凉,哭着问道:“宋妈妈,是不是姓任子鸿叫你这样做的?”
宋妈妈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是他爹。”
月媚听了身子一软,随即瘫倒在地。
如果是任子鸿让她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换成任老爷,她哪还有活的机会!
打手拖起浑身瘫软的月媚出了屋子,然后丢进柴房。
宋妈妈吩咐将柴房锁死,谁也不准进入。
月媚躺在草堆上,眼泪无声往下流,只是眼里并没有后悔,而是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