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的规划图,一切设施皆是按照自己矿上的标准而筹建,考虑到是朝廷的矿,矿工人数会增加不少,因而工人生活区的规模也比自己的矿要大。
郑知府看着规划图没应声,默了片刻,问于县令:“你是否已将矿工皆是苦役犯的情形告知于钦差大人?”
于县令怔了怔,支吾着道:“下官.......下官当时未看过图纸,并没有告知......”
郑知府摆手示意于县令无需往下说,并严肃道:“陆知府在与我的信件往来中讲过,这位钦差大人自己就是矿主,想必规划图是依照她的矿山设施而绘制。你未将详细情形告知,乃是你的失职。”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罪。”于县令额头冒汗,躬身垂首,态度恭敬。
“罢了。你速回去将矿工是苦役犯的情况如实禀告钦差大人,请她重新绘制规划图便是。”郑知府失望地微微摇头,对于县令下起了逐客令。
于县令不迈步,犹豫一番后硬着头皮道:“大人,下官不敢去见钦差大人。”
郑知府面色有些不悦,问道:“为何?”
于县令神情躲闪,支支吾吾将与榴花的过节道出。
”糊涂!”郑知府听完大力一拍桌,怒声责骂道:“难怪你当了一辈子的县令,官职总是无法晋升,问题原来都出在你这颗猪脑袋上。”
于县令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郑知府恨不得砍了于县令肩膀的那颗猪头,看在他年事不低的份上,想让他在县令的位子再混几年告老还乡,没料到这个时候竟又犯起了糊涂,给自己添乱。
皇上对立阳县的矿山十分重视,一再下旨强调切不可出差错,万一钦察大人向皇上检举自己办事不力,到时龙颜震怒,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你先行回去,我随后亲自去面见钦差大人。”郑知府厌恶地看了于县令一眼冷声道。
于县令听出知府大人语气中的不悦,战战兢兢应诺一声,仓皇离去。
“昏庸无能,真是个老糊涂!”郑知府将宗卷扔在案上,气呼呼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