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她眼睁睁看着犯人们在灰尘滚滚的场所干活而无任何防御措施,于心何忍?
一筹莫展之时,榴花突然想起了刚才肖大嫂子说的话。
朝廷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换句话说皇上整个朝廷的掌控者。
只要说服皇上同意让犯人在干活时戴口罩,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想到此处,榴花的精神一下就起来了,喊香儿进来磨墨,准备写奏折。
她是县主,虽有品阶,然并无直接向皇上上奏的资格,奏折只能先送去给何侍郎,请他代为上呈。
榴花十分清楚单凭一份奏折是无法说服专制社会君主的,因而奏折的内容只是请旨面圣。
她身负建造采矿设施之责,若擅自离开衡州,那便是抗旨不尊,只有等皇上的旨意下达,方可入京晋见。
奏折跟给何侍郎的信写好,榴花又给陆韵茜写了封回信。
来衡州后,陆韵茜有书信寄到,陆知府会派人专程送来衡州。
一切妥当,榴花让达叔将奏折与信件送去官家的驿站。
普通书信从衡州到京城,至少需要一个月,而朝廷官员专用的加急驿站,则十天足以。
信送进侍郎府,何大人看完信件,以为衡州矿山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带着榴花的奏折进宫去了。
当今的庆安帝还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雄心勃勃的年纪。
庆安帝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开疆扩土,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听何侍郎说茶县县主请旨入京晋见,想了老半天也没记起自己是何时封的这样一个县主。
何侍郎站在案前小心地提点:“皇上,茶县县主就是去年在衡州堪出大矿的那个女堪矿师嘛!”
“哦,那个女堪矿师啊,朕想起来了。”庆安帝恍然大悟,问道:“她为何要见朕?”
何侍郎把奏折递上去,摇头道:“她没说,臣也不知。”
庆安递展开奏折阅览,想法跟何侍郎基本相同,思索片刻,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准奏”二字。
因榴花不是朝廷官员,进京的事无需向吏部报备。
何侍郎拿着御笔批阅的奏折出宫,马不停蹄地派人送往衡州。
陆韵茜得知榴花要进京很是激动,盼着二人能早日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