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今日只是家常便宴,二位莫要拘束,都随意一些。”柳煦是主,端起酒杯率先饮干。
何侍郎跟书生忙跟着饮下杯中酒。
管家执壶给三人斟满酒,书生先回敬柳煦,再向何侍郎敬酒。
如此几番下来,宴席才算真正进入氛围,话题也打开了。
因是家宴,不方便谈论时政国事,三人就拣些轻松的家常话说。
何侍郎又与书生饮下一杯,笑道:“我听说你与榴花那丫头已经定过亲了,就不知何时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提到亲事,书生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窘道:“学生才入翰林院,公务尚有许多没弄懂的地方,短时怕是无法返乡完婚了。”
柳煦听见书生已定下婚约,饶有兴趣地问起女方是何人,家世如何等等。
书生到底脸嫩,回答得支支吾吾。
何侍郎便替书生答道:“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与我儿媳妇是闺中挚友,世间罕见的奇女子,衡州大矿就是她堪出来的。”
柳煦也耳闻过衡州矿山的事,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可是皇上封过县主的女堪矿师?”
“就是她。”何侍郎哈哈大笑。
“女堪矿师世间罕见,你们倒是一对良配。”柳煦望着书生捋须而笑。
“多谢老师。”书生举杯向柳煦敬酒。
柳煦饮下杯中酒,略想了想,道:“既然你们都早已过了成婚的年岁,应当早日完婚才是,省让委屈了人家姑娘。明日上朝,我向皇上奏请准你半年假回乡,待办完婚事再返京述职。”
书生大喜,赶忙走出坐席来拜谢:“老师大恩,学生铭记在心。”
柳煦抬手请起,笑道:“就凭你称我一声老师,你的事我便不能不尽心。”
此话的意思就是已将书生视为自己人了。
书生领其意,神色恭肃道:“师恩如山,重于父母,衡陵日后愿随时听从老师的教诲。”
柳煦满面是谦和的笑容,再次抬手示意书生起身回坐席。
何侍郎在一旁笑而不语,显然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