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对小情侣中的男孩则害怕地向后缩了缩。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惊讶地盯着我。
我怕他们误会就解释说:“你们别在意,这是我的一点手段。我是一名捉鬼道士,现在开启的,是我的天眼。”
可是他们显然不知道捉鬼道士是什么样一种职业,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站得远了一些。
撇了撇嘴,既然解释不清楚,我觉得就没有必要去解释了。
随即我把天眼对准对面的那个栅栏牢房,可是瞧清楚对面牢房里面的情况后,我的头皮就开始一阵地发麻。刚刚才缓下来的心脏,这个时候居然又加速狂跳了,仿佛我都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狂跳的声音。
我发现,对面的牢房里面关着六个人。
那六个人的身上,居然都生着不少的脓包。
说是脓包,但是透过天眼,我发现他们身上的那些脓包,居然都是透明的。而且在脓包之中还有着虫子一样的东西在里面蠕动。
那六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佳,一个个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的生气,看上去死央吧嗒的。而且我看的很清楚,在那个张嘴的男子口中,居然真的没有舌头。
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又为什么舌头不见了?还有他们身上的那些脓包又是怎么回事?
种种的不解好像是氤氲一般,在我的心头扩散开来。
“天一,怎么样?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师父张楚沉声问我。
我慢慢地回头,靠着我们这边的木栅栏坐了下来,对我师父张楚说道:“师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面的那几个人,他们的身上长满了脓包,那些脓包里面都生出了虫子。还有那些人的舌头也都断掉了。应该是被人故意割掉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么一个不算是很大的牢房里面却是很真切。
我们这边,除了那个睡着的女孩以外,其他人都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师父张楚的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破口大骂:“该死的,看来都是那个死胖子所为。他居然割掉了那些人的舌头!”
可是喊道这里,我师父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止住了声音。
眼见我师父张楚住了口,面色怪异,我就诧异地问他:“师父,你怎么了?”
我师父张楚紧锁着眉目,对我说道:“天一,我好像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当初到过苗疆,知道养蛊人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对面的那几个人可能是成了养蛊人豢养蛊虫的工具了。”
我师父的话,我一下子不能理解,就追问:“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师父沉吟了少许,解释说:“我几十年前来到苗疆这边的时候,就曾听到过一些旧闻,说有人专门用活人来养蛊虫,然后通过草鬼婆把蛊虫变成一种药材,再利用药材,去治病。”
蛊虫,药材,治病!
这些词汇在我的脑袋里面跳动着。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抓到这边来,实际上就是有人为了养蛊虫,想把我们变成了蛊虫的宿主,让蛊虫寄生在我们体内。是这个意思嘛?”
我师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你在对面那些人身上瞧见的脓包,应该就是蛊虫刚刚寄生在那些活人身上所留下来的。等到脓包退掉,蛊虫进入到那些人的身体里面,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正常养蛊人,身体里面也就能够养一只蛊虫。但是草鬼婆却是可以借助他人身体,豢养众多蛊虫。”
这些话,让我心中大感惊讶。
同时我在心里面也已经把那个丧尽天良的养鬼人,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是那个胖子司机真的是苗疆养蛊人嘛,但是不像啊。
对了,还有那个草鬼婆,她是什么人?这我也不知道。
之后我就说出了我的疑问,胖子司机的事情我师父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关于那个“草鬼婆”他却是知道。
草鬼婆,实际上就是苗疆一带最早期的一种养蛊人,或者叫蛊虫师,这边的苗人,简称草鬼婆为“草鬼。”但是这种蛊虫师还是有别于黑苗和白苗的。因为她们不单单是养蛊这么简单,还会懂得抽离蛊虫的魂魄,施以药用。
但是最开始的草鬼婆却并不会害人,而是去用她们的手段去救人。
不过这种情况在一百多年前清朝末期却是改变了。那个时候苗疆这边出现了异类的草鬼婆。那个草鬼婆最开始是利用瓮去养蛊,但是后来因为蛊虫的药性不高,就转变了方式,开始用活人的身体养蛊。
刚开始用活人养蛊的时候,那个草鬼婆还不曾被人发现。但是后来没多久,她的事情就败露了。这件事还在当时的苗疆一带闹得是人心惶惶。
再后来,朝廷追查下来,不少草鬼婆都锒铛入狱,被杀害了。
慢慢的草鬼婆这个职业,或者说,那些人就不复存在了。至于那种用活人养蛊的法子也失传已久。而黑苗和白苗,则是后来才发展起来的。
听了我师父张楚的介绍,我心中又不安了起来。要是他说得没错的话,那对面那些人身上的脓包应该就是有人在他们身上养蛊,也就是说,草鬼婆又出现了。
这就有点可怕了!
而就在我师父张楚刚刚话音落下不久,远处那边却忽然传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铁链被打开时的声音。
紧接着,“吱嘎!”一声长音,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射进来了足够的光线。
有人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