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峤:
薄峤面无表情拉黑了他。
宋羽河哼着歌回来了,看起来心情很好。
薄峤将光脑关掉,挑眉道:怎么这么高兴?
我找出来那个监控里面的异常啦。
宋羽河高兴地扑到沙发上,将脑袋往薄峤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外套上钻。
但是钻到一半,他意识到外套上只有洗发液的味道,并没有那熟悉的薄荷香,只好皱着眉坐直了身体。
薄峤问:什么异常?给星警局了吗?
宋羽河含糊地说:还没呢,再等等。
薄峤想问要等什么,就见宋羽河眼睛亮晶晶地说:下周机械大赛就要开始啦,先生到时候回去看我比赛吗?
薄峤被他一打岔,也忘了追究,摇摇头:不了。
他怕自己在满是仿生人的地方会吐出来。
宋羽河失望地垂下脑袋。
薄峤摸了摸他乌黑的发,说:明天有时间吗?
有!一整天都有。
我的研究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去看看吗?
好啊好啊。宋羽河点点头,好奇地说,先生研究什么?
药。
宋羽河对药一窍不通,也没再多追问。
晚上洗澡后,宋羽河穿了个毛茸茸的袜子浑身湿气地从浴室出来,薄峤看到他的一小截雪白的小腿,皱眉问:你的脚还冷吗?
宋羽河不会撒谎:还冷。
薄峤说:下周周二开始比赛是吗?
嗯嗯。
薄峤点头在光脑上戳了两下:我和医院约了周三做手术,行吗?
宋羽河疑惑地说:这么快的吗?
薄峤心想不快了,你哥恨不得现在就扛着你去做手术。
不过流银入体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伏恩里医院还需要特制医疗工具,就算现在去治恐怕也要等上几天。
不用这么快啊。宋羽河晃了晃脚,我只要穿袜子就不会觉得冷,再说都习惯了。
薄峤不想和他讲道理,晃了晃光脑:我都预约好了,不能取消。
他坐在沙发上算流银稳定器的制作时间,特制的大概大半个月才能做好送过来,到时候他刚好出院就能给仿生人换流银稳定器了。
宋羽河这才点点头:那好吧。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宋羽河身上的睡衣带着点清新的薄荷香水味,他本来以为这种味道能够快速入睡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愣是睡不着。
宋羽河拽着被角,对着天花板上的树影干瞪眼,委屈地说:好想去找先生哦。
57不耐烦地说:找他干什么?赶紧睡觉。
宋羽河:我睡不着,这味道怎么不对啊,怎么不和先生身上的一样呢?
57幽幽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馋人家身子的变态。
宋羽河腾地坐起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的。
57:那你还不赶紧睡?
宋羽河只好委委屈屈地躺了回去。
57看不过去,只好忍着怒气说:我给你念台词?
宋羽河点头:好。
57开始念念念。
好在这个助眠方法还暂时有点用,听着听着宋羽河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再不想睡那睡意也还是一股股袭来,强行让他睡了过去。
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开始吃午饭了。
薄峤已经上完了上午的课,坐在客厅里看心理学的书。
宋羽河揉着眼睛:先生,我起晚了。
没事。薄峤说,吃了饭再去研究院也不迟。
宋羽河点点头,洗漱好又吃了饭,临出门前去衣帽间换衣裳。
秋天来得太快,这两天下了一场雨,外面的风已经开始带着点冷意了。
今天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研究院,他也没有穿那件都要穿烂了的白衬衫,便找了件秦现给他买的暖色薄卫衣套在身上,连帽衫上的绳子还挂着小玫瑰的金属扣,可以让宋羽河闲着没事把玫瑰绕在手指上玩。
薄峤正在百无聊赖和宋关行说具体的事宜,听到拖鞋的声音微微一抬头,怔了一下。
宋羽河很喜欢这件衣服,穿起来就像是个稚嫩的孩子,衬着小脸更加雪白。
他跑到薄峤面前转了一圈,说:先生,这个大吗?
薄峤回过神来,难得被宋羽河这副少年感十足的打扮闪了一下,他干咳一声,说:不大,还行。
宋羽河喜滋滋地用手绕着玫瑰挂件,颠颠跟着薄峤出了门。
格林芬的研究院宋羽河从没来过,他跟在薄峤身后左看右看,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刚刚走到b栋研究院,在自动贩卖处已经购买了十几瓶矿泉水的宋关行终于看到两人过来,立刻装作购买水的样子,余光往路边瞥。
但凡两人有一个将视线投过来,宋关行就能顺坡下驴装偶遇。
宋关行暗暗期待。
然后
薄峤和宋羽河两人目不斜视,不约而同无视他,和他擦肩而过。
宋关行:
宋关行默默磨牙,就算没人给他搭戏他也要坚强地唱完这一出独角戏。
他装作讶然的样子,拿着水快步上前:这么巧啊,薄峤,我刚好来格林芬办点事。
薄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个人唱戏,根本不搭话。
宋羽河还记着他是个内定一等奖的爱哭鬼,抱着薄峤的手臂警惕地看着他。
宋关行完全不介意他的疏离,笑眯眯地说:羽河,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宋羽河也觉得好看,但听到宋关行夸,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拽着薄峤进了研究室,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进了b栋后,宋羽河余光本能往后瞥了瞥,果不其然宋关行立刻追上来,他才像是高兴了,继续任性。
三人上了三楼研究室,因为是医药研究,周围一片雪白,还带着浓烈消毒水的味道。
宋羽河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