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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1 / 2)

大概是看到有灯亮了,敲门声终于停止。

薄峤压抑着被人活生生吵醒的起床气,面无表情走出院子。

玫瑰盈满了水珠,摇摇欲坠。

别墅的半扇栏杆门外,就是宋关行那孙子。

他扒着两根栏杆眼巴巴往里看,活像是在坐牢被探监。

做什么?薄峤不耐烦地说,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宋关行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脸都白了,他哆嗦着说:快、快开门让我进去!后面好像有、有

后面有鬼追我这种丢面子的事,他死活都说不出来。

但这副饱受惊吓的小可怜模样的确让人生了恻隐之心。

薄峤白了他一眼,但他心太软,就算是宋关行这种挨千刀的货也没有残忍到大半夜把他拒之门外,臭着脸打开门放他进来。

宋关行一进来后立刻改了小可怜的态度,管都不管薄峤,一溜烟冲进去,嚣张至极。

薄峤:

薄峤没好气地锁上门跟了进去。

宋羽河被吵得一时半会睡不着,揉着眼睛走出来,迎面撞上宋关行还愣了一下,迷糊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关行一秒变乖巧,温温柔柔地说:我就住在附近,家里突然停电停水了,我想来这里蹭一晚,明天就走。

薄峤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走进来,冷冷看了宋关行一眼。

我们是好朋友嘛。宋关行唯恐宋羽河觉得他居心叵测,主动到薄峤面前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前段时间还送了他一个航空公司呢,借住一下而已,三乔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这一通道德绑架做得很溜,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送了航空公司的薄峤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等会就去改通讯id。

三乔这个id脏了。

哦。好在宋羽河什么都信,也没怀疑什么,又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舒服地皱起了眉。

宋关行还没反应,薄峤就甩开他的手,走到宋羽河面前低下头:睫毛进眼睛里了?

宋羽河含糊地点头:嗯。

薄峤皱着眉拉开宋羽河还在揉的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将那根作孽的睫毛弄出来:之后不要胡乱揉眼睛,碰到脏东西很容易感染。

宋羽河还觉得不太舒服正要抬手再揉,闻言乖乖把手放下了:好,我不揉了。

宋关行:

在薄峤过去给宋羽河看眼睛时宋关行的拳头就硬了,他本能想要冲上去把薄峤撞开,又怕伤了宋羽河的眼睛,只好强行忍着。

直到现在,宋关行终于抬步上前,故作轻松地揽着宋羽河的肩膀,笑着说:薄峤明天早上还有课吧,我怕他睡不好觉,早上我又喜欢睡懒觉。羽河,今晚我在你房里睡一晚吧。

薄峤冷冷瞪他。

宋关行就当听不到,将还想说些什么的宋羽河拉推着回了房。

薄峤气得要命,冷着脸回自己房。

除了薄峤,宋羽河还没和其他人一起睡过,他回房后翻到一套新的小熊睡衣递给宋关行:你穿我的睡衣可以吗?

对宋关行这种也自称执掌全星际经济命脉的霸总来说,这种小熊睡衣堪称幼稚,他三岁的时候都没穿过这么可爱的睡衣。

但一想到这是宋羽河的,宋关行颠颠接过来,恨不得穿上去到薄峤面前炫耀炫耀。

可以可以,很可爱。宋关行美滋滋地换上。

嗯嗯。宋羽河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还在强撑着和他说,窗帘你可以拉上,这样明天早上就能睡个好觉了,还有牙刷,下面柜子里有个替换的

宋关行本来坐在凌乱的床上眼巴巴等着宋羽河上来睡觉,见他一直在给自己叮嘱明天的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要不先睡觉吧。宋关行勉强笑着说,这些是明天再说也行。

宋羽河终于叮嘱完了,抱着自己床头插在花瓶的玫瑰,摇摇头说:明天我要早起去研究院,动静可能有点大,不能打扰你睡懒觉。

宋关行:

宋关行脸都绿了:你你才刚出院,不用这么着急去研究院吧,再说机械大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我要研究怎么把损坏的神经网络修复好。宋羽河乖乖地回答,你先睡觉吧。

宋关行见他要走,忙说:这别墅还有其他收拾好的房间吗?

没有。宋羽河,我去和先生一起睡。

宋关行:???

宋羽河说完,和他道了句晚安,就抱着玫瑰走了。

只留下宋关行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凌乱。

宋关行内心都在颤抖。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直到这个时候,宋关行才终于发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问题。

好像每一次他想要搅和这两人的时候,偏偏都是因为他的回旋镖而让这两人越来越亲密。

宋关行突然生起了比看恐怖片做噩梦还严重的恐惧。

宋羽河并不知道他哥现在内心在山崩地裂,他抱着玫瑰敲响了薄峤的房门。

薄峤:进来。

宋羽河推开门,看到薄峤正开着床头灯坐在椅子上看书,似乎并没有打算睡觉。

宋羽河疑惑道:先生怎么不睡觉?

薄峤冷冷地心想我打算看一整晚的书来麻痹自己,省得半夜做噩梦被鬼抓手。

不怎么想睡你来做什么?

宋羽河将玫瑰花抱着给他看,讷讷地说:我本来打算在先生这里凑合一晚上,如果你想看书,我、我就去沙发上凑合一晚上好了。

薄峤:

薄峤将书一阖,说:这个书太枯燥,我又看困了。

说完后,他又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转变得太快。

不过很快薄峤就意识到,像宋羽河这种性格,根本看不出来任何问题,就算他变得再快,只要给出个合适的理由,宋羽河就会傻乎乎地相信。

这么一想,薄峤终于放宽了心。

宋羽河果然相信了,他一喜,颠颠过来把玫瑰花放在床头柜上,轻车熟路地掀着被子钻进去。

先生快来。宋羽河还朝打算装一装再上床的薄峤招招手,床垫好暖啊。

薄峤晕晕乎乎地就上了床。

本来薄峤被宋关行气得没多少睡意的,但隐约听到隔壁房间宋关行似乎是在捶床,心中浮现隐秘的愉悦,将那点声音直接当成白噪音,在玫瑰香中终于睡着了。

宋关行暴躁了一夜,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自己家里待着,就算再憋屈也会有我暂时过不去,就算他们睡在一起我也没办法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不像现在,明明知道两人就在隔壁睡着,却因为顾忌着宋羽河什么都做不得。

宋关行再也没有借口安慰自己,只能在宋羽河床上来回扑腾,不知道折腾多久,才疲惫地睡过去。

梦里,宋关行变成了看瓜人,深更半夜蹲在瓜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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