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河飞快道:不对,再调。
他他不是血肉之躯,不会出现数据错误的事,往往是宋羽河说什么他下一秒就准确地做到什么。
宋关行看着看着,余光瞥到薄峤绷着的脸,不知道怎么有点阴阳怪气地凑上前小声说:看吧,我弟弟的那个仿生人,可比你好了不少。
薄峤冷淡看他:你什么意思?
哼。宋关行说,你但凡没有早认识他,小止肯定看不上你。一个仿生人在他眼里都比你重要。
薄峤抿了抿唇,不想搭理他。
不过宋关行说的也不错,就宋羽河这种性格,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早遇到他,或许他连看都不会看自己。
也不对。
当时宋羽河和他认识时,对自己的态度也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甚至比社死的薄峤还要冷淡。
如果不是那些玫瑰花
薄峤不着痕迹吸了一口气。
当时也是在七夕时自己嫌麻烦给他买了一堆玫瑰花之后,宋羽河对自己的态度才逐渐变了。
如果当时他没送玫瑰花,反而任由宋羽河乖乖在那盯着花摊上的花看,或许两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去。
想到这里,薄峤竟然感觉到一种庆幸。
还好当时给他买花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宋羽河突然欢呼一声,将手中的工具放在桌子上,高兴地冲过来,一只手勾住薄峤一只手勾住宋关行,一把冲到他们身上,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他在一旁温和地说:病毒数据重合率100%了。
宋羽河忙活了一晚上,眼底都有些青痕,但他高兴得很,抱着宋关行和薄峤一人亲了一口,又爬起来和他他一起继续优化剩下的数据。
一直忙活到了天光破晓,宋羽河才从数据中抽身。
他一夜没睡也不觉得疲倦,眼眸中全是光芒,哼着歌将外套穿在身上,回头对两个困倦得不行的人说:走啊,我请你们吃早饭。
宋关行打了个哈欠,困得要命:小止,咱回家睡回笼觉吧。
薄峤却强忍困意,说:好啊,吃早饭去。
宋羽河高兴地看着薄峤,拉住他的手,对宋关行说:那哥哥回去补觉吧,我和先生去吃饭。
宋关行:
宋关行:哎哎!
他没哎完,宋羽河就拉着薄峤的手颠颠跑了。
宋氏旁边没什么早餐店,宋羽河就找了家二十四小时咖啡店,和薄峤一起进去点了点小蛋糕和咖啡。
薄峤看了看时间,说:等吃完我送你回家吃药。
宋羽河出来得急,也没带早上的药,闻言点点头。
病毒数据模拟出来,宋羽河开心得不行,吃个饭都在和薄峤喋喋不休那些数据来之不易。
我等会再去医院一趟,把我的身体数据输入进入模型,再模拟一下我还能活多久。
这种话宋羽河都能眼睛眨都不眨地说出来,好像真的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场实验了。
薄峤一直安静听着,直到这句话他才没忍住开了口:这种话,往后别说了。
宋羽河吃蛋糕的动作一顿,歪着头说:先生不喜欢听啊?
薄峤如实说:对,不喜欢。
宋羽河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也不生气,甚至乐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干脆利落地说:那我往后都不说啦。
薄峤这才点头。
两人吃完东西后,薄峤开车送宋羽河回去。
宋羽河没喝咖啡,但咖啡厅里的热饮只有牛奶,他又渴得不行,只好打包了一杯小口小口吸着。
他不怎么喜欢喝牛奶,就那一小杯一直喝到家都没喝完。
薄峤刚停下车,宋羽河就飞快将牛奶塞到薄峤手里,匆匆地说:等我吃了药就出来,我们一起去医院,然后再回宋氏,最后再去蒲寸。
薄峤点点头。
宋羽河下了车又立刻敲了敲车窗,像是有话要说。
薄峤将车窗摇下来:怎么了?
宋羽河小声说:我好像不该这么安排,你是不是要去工作啊?如果太忙的话,我就让我哥哥和我去。
薄峤无奈地说:你的事最重要。
宋羽河嘴唇一抿,耳根莫名有些发烫,他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和薄峤客气,直接撂下一句等我,就颠颠冲回了家。
不到十分钟,宋羽河就拿着一堆小药盒回来了。
我、我咳。宋羽河跑得险些岔了气,坐稳后咳了几声,才说,我把好几天的药都拿过来了,快、快走,哥哥在后面追我。
薄峤:
从后视镜果然看到宋关行在后面跑,嘴里似乎还在骂着什么,薄峤直接启动车,一溜烟就跑了。
车子离开庄园那条路后,宋羽河觉得很好玩,没忍住放声笑出来,眼睛都弯了起来。
病毒数据模拟出来,好像给了他点生的希望,他乐得不行,笑得都把自己呛到了。
慢点。薄峤也淡淡笑了一声,又将宋羽河还没喝完的牛奶递给他,喝完再笑。
宋羽河:
宋羽河笑不出来了。
他皱着眉结果那盒还温热的牛奶,嘀咕着说:我不喜欢喝这个。
薄峤说:乖,喝完。
宋羽河苦着脸又喝了两口,实在是不喜欢牛奶的味道,他眼睛转了转,看到薄峤在等红绿灯,突然凑上前将吸管戳到薄峤嘴中,眯着眼睛说:你喝一口,我就喝。
薄峤:
薄峤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见他眼巴巴看着自己,只好用力吸了一口,替他分担了些。
宋羽河看到已经少了一小半的牛奶,这才将盒子收回来。
他带着点病色的唇柔软又微凉,轻轻叼着吸管小口小口吸着,大概是太难喝,他喝一口就得咬着那吸管半天。
好好的吸管都被他咬得一节节发白。
薄峤无意中瞥了一眼吸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狼狈移开视线。
宋羽河不知道薄峤在胡思乱想什么,咬着吸管含糊地说:我估摸着半年后我的双腿就很难行动了,之后就是双手,唔怎么感觉这个病和渐冻症这么类似?
薄峤目不斜视地看着路,道:有些医院是用治疗渐冻人的方案来治疗赫拉症,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哦。宋羽河咬了一会吸管,又不想喝了。
他瞅准红绿灯的时间,将咬得发白的吸管凑过去,说:先生再喝一口吧。
薄峤瞅了瞅吸管,又看了看宋羽河。
宋羽河朝他一眨眼:怎么了?
薄峤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憋着一口气,闷声说:这属于是间接接吻了吧。
宋羽河诧异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在想这个。
很快,红绿灯到了时间,薄峤驱车过了马路,一分钟后就带了医院的停车场。
薄峤感觉有些尴尬,总觉得自己不该说刚才那句话的,明明只是喝个牛奶而已,那句话一出来倒显得自己是在耍流氓了。
他暗暗懊恼,正要解开安全带,一旁终于喝完牛奶的宋羽河突然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