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钏海忽然对他发问道:“你意下如何?”
陆廷野微怔,旋即不慌不忙的道:“儿子之意,可再观望观望。”
为今之计,只有这样。
陆钏海揉着眉心,转而问起他回京后的差事如何。
陆廷野笑道:“不过是给皇上看马养马的闲职。比不得大哥二哥。”
他的大哥陆赢尒在朝中著书立说,是个受人敬重的文官,二哥掌管刑狱司一事,也是个独掌一面的官职。
只有他混迹军营,本来是个将军,一朝回京,成了个养马的闲人,简直是明升暗贬。
他对此并无怨言,起起落落当是人生常态,时日还长,至于他能至何等高峰,尚未可知。
陆钏海看他倒是乐观,少叮嘱了几句道:“差事虽小,也要万分小心,切不可被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对了,你说有事要同为父说,是什么事情?”
陆廷野总算等到了,他笑起来,郑重其事的跪下。
骤然行此大礼,令陆钏海微微讶异,不由坐直了身子,扬眉道:“究竟何事?”
陆廷野立刻回答,态度却很认真坚定的道:“回父亲,儿子想娶妻。”
“哦?”陆钏海愣了愣,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将他上下打量了遍,开口道:“是啊,眨眼间,我儿竟也即将到弱冠之年,先前在军营,没人知个冷暖的,如今回了京城,是该有个可心的人在身边了。听你这般开口,想来是已经有了中意之人,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姑娘?”
陆廷野行礼,道:“回父亲,是六品官员许逸申许大人的千金,今日孩儿对其一见钟情,故而想要求娶为妻。”
陆钏海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似乎怀疑自己听岔了,等他说完后,理了理思绪,问:“谁家的千金?”
“许家的。”
陆钏海蹙眉,又问:“哪个许家?”
陆廷野轻咳了声,回答说:“许逸申,京城最出名的那个许家。”
陆钏海有短瞬的语塞,他张了张嘴,坐直的身子,重新窝回到椅子里,慢慢的道:“若是那个许家,那么据为父所知,许逸申的嫡女,是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他倒是还有个次女,但次女是庶出,嫁给你做正妻,万万不行,你若是对其一见钟情,纳为侧室,倒不是不可。”
陆廷野见他误会了,解释说道:“回父亲,儿子要娶的,不是庶女,是许家的嫡女,她虽先前疯癫,但如今疯病已好,还请父亲成全儿子的一片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