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菀愣在原地。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发生的这么快,为什么在她全然不知情的时候,就被许配了人家?
焦修书郎家的庶子吗?
她想不出来有关对方的任何讯息,实际上,她只对鲁恪上心。
京城中不是权贵子弟,她从来都看不上眼。
焦修书郎的官职做的还不如她爹爹的高,她这算是下嫁,而且对方是庶子?
与鲁恪相差可太远了!
许兮菀当然不肯依。
她回过神来,便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我不嫁!”
“你不嫁?”许逸申早就料到这种情况,脸色黑的厉害,他居高临下的睨她,说道,“这可容不得你!聘礼我已经收了!日子也已经定了!岂能由得你任性胡来?自古以来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嫁还是不嫁的?”
许兮菀愕然的看着他,以往她是害怕许逸申的,可此刻脑中只叫嚣着一道声音。
不能嫁!
不能嫁!
不能嫁!
她是要嫁给鲁恪的!
除了鲁恪,谁都配不上她!
她猛地站起身,气势汹汹的看着许逸申,因为激动,眼尾染着寡淡的红。
“我就不嫁!爹爹你若是非要逼我,那我今天就直接撞死在这里算了!”
许兮菀愤恨的跺脚,她四下环顾,目光锁定在粗壮的柱子上,闷着头卯足了劲儿的冲过去。
许逸申看出她的意图,怒喝道,“快!拦住她!”
府上的家丁都不是吃素的,青山更是身手矫健,两三个箭步冲过去,带起一阵风。
再定睛看去,许兮菀已经被他拦下。
她奋力挣扎,发髻松散了,表情又委屈又怨恨。
许逸申被闹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大声呵斥道,“你不嫁也得嫁!休想在给我们府上抹黑!管家,把她关起来,门窗全部都钉死,把她绑着锁里面去!直到成婚那天再放出来!”
“爹!爹爹!”许兮菀吓的喊道,“爹爹!放开我!我不嫁!我不嫁啊!鲁公子对我有情,爹爹你信我,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够进了鲁家的门!爹爹!我不想嫁啊!”
“疯了疯了!”许逸申无语至极,他看着自己女儿成如今这疯癫模样,又心痛又羞愤。
“拉下去!快拉下去!”
许兮菀又吼又叫,双手双脚奋力挣扎,那副模样,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
在场的都是些府上的家丁,许逸申感到丢尽了脸面。
听着她聒噪的哭闹声,他眉头都紧紧的皱成了个川字。
许知意轻咳了声,朝青山递了个眼神过去。
青山心领神会,一个手刀砍在许兮菀的脖子上,她彻底昏睡过去。
世界顿时安静了。
许逸申松了口气,绷着脸吩咐道,“快拉下去!”
等许兮菀离开后,许知意上前,贴心的说,“爹爹,妹妹的婚事,我会上心的。”
“恩。娇娇辛苦些。她闹出这种事,多少都是丢人的,正如你所说的,早早的嫁出去,早早安心。”许逸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里面满是赞同,“婚事你操劳些,府上如今没有当家主母,人家都说长姐如母,你就要多多费心,再者,若是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外面对你的评价也是好的,对你终归是有好处的。”
“女儿省的,爹爹放心。”
许逸申不欲在此过多停留,匆匆离开了祠堂。
许知意给先祖们上了香,才来到许兮菀的院子。
在管家的带领下,下人们正在用木板封死窗户,即便是大冬天,大家伙儿都干的热火朝天。
许知意的到来,一开始并未引起众人注意,因此她能够听到,下人间的纷纷议论。
都是围绕着许兮菀的事儿说开的,言辞间少不了会提到鲁恪的名字。
许知意听了会儿,才打断他们,问道,“二姑娘呢?”
管家悻悻的作势抹了把额头的汗,
楚娇有点骇然,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如果说前世临死前遇见的江魇,是一把敛起锋芒的长刀,那么年少的他,更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刺猬,处处透着叛逆与狠戾。
他的眼睛狭长如薄刃,看着就极不好相与,面色是冷冰冰的沉,白皙的脸颊上,鲜红的巴掌印越发清晰。
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些同龄的少男少女,他们笑着骂着,时不时朝他吐口水,对他就像是对狗一样。
楚娇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在轻轻的抖!
怎么可以!
这个将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有人踢了他一脚,还有人扇了他几个巴掌,他们拽着他的头发,洋洋得意,试图等到他的苦声求饶,然而江魇始终沉默。
他对问话无动于衷,就连脸色都不见丝毫胆怯,毫无疑问,这样的态度不但没有息事宁人,反而越发激怒了江骋。
他是江家备受宠爱的儿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头铁的东西,当着这么多人,居然敢不给他面子?
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好你个杂种!”
江骋失去了耐心,他命人将江魇按在地上,看到对方用屈辱的姿势趴着,坏笑着走上前,猝不及防的一脚踩在了他头上!
众人哄然大笑,笑声更加刺耳。
“你不是能耐吗?”他咧着唇恶狠狠的问:“再给老子横一个啊!还真把自个当成玩意了!你他妈就是条狗!给老子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