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水关上窗户之后,心仍砰砰跳的厉害。
许邕能明白她的意思吗?
会告诉许知意吗?
他们会来救她吗?
原本她被困在这里,已经不抱任何期待,可今天,她居然离希望这么近。
陆心水双手合十,诚挚的祷告。
来救她吧……
来救救她吧……
她自是知道自己肮脏不堪,不配活着,但就算要死,也要为父母兄长报仇了再死。
至少要杀了席苍。
身后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勾回她的思绪。
她好奇的转过身,打开窗户,向外看去,终于发现了声音从何而来。
先前席苍命令下人用木板钉死窗户,许是有人偷懒,那钉着的木板,摇摇欲坠。
毕竟她所在的房间是在醉人间的五楼,距离地面近二十米高,施工危险且困难。
陆心水若有所思。
为了不被席苍发现异常,她还是快速回到了床上,脱去衣衫,和席苍离开时一样。
困意沉沉袭来,傍晚席苍过来时,她还处在梦中。
席苍从外面带了一身的寒气,进到屋子里后,先朝着床上看了眼,嘴角不由得勾起来。
他今天有喜事,很是得意,等下把好消息告诉她,她一定高兴。
“大人。”小丫头送了个手炉过来,道,“要上饭吗?”
“先温着,等她睡醒了再上。”席苍说着接过手炉,使劲儿暖了暖。
他其实并不怕冷,主要是上次他一回来,就去她身上作怪,她娇贵,受不得凉。
自那之后,他就长了记性。
席苍的手暖和后,才脱去长氅,叫来小丫头,问起他走后陆心水都做了什么。
小丫头只守在门外,没听里面人吩咐,便以为她睡了一下午。
“这么能睡?”席苍嗤笑,他想到路上无意间听某些妇人聊到的事情,眼睛亮了亮。
算算日子,他和阿芷这样,也有近两个月了。
会不会是……
“去叫大夫。”席苍搓了搓手,声音中藏不住的兴奋,“快去!”
小丫头上下打量,看他这样不像是生病的,问道,“大人您受伤了?”
“什么话都轮得到你来问?”席苍斜了她一眼,“不想死就少说话。”
小丫头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灰不溜秋的赶紧逃出房间。
席苍无比兴奋,尽管是个毫无根据的猜测,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他的臆想。
然而一想到她的肚子里,能够有他的骨肉,他顿时就觉得什么都没这个重要。
席苍使劲搓了搓手,感觉到热意后,才来到床边。
他趴在她身边,看着女人睡的安然的侧颜,心里满满都是暖。
“阿芷?”他朝着手掌哈了口热气,将手放在她腰间。
女人的肌肤嫩滑,令他爱不释手。
他见她不答话,顺势而上,一路点火,过于动情,没收住力度。
睡着的女人发出声短促又勾人的嘤咛。
他定定的盯着她看,她纤细而浓密的睫毛,惺忪懵懂的眼睛,都让他着迷。
席苍知道,他疯了,从他明知二人身份,还清楚认识到对她的感情时,他就疯了。
他抛弃所有的原则底线仇恨道德伦理,为她,成了个彻头彻尾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会受到世人的唾骂指责鄙夷嫌弃,但是又有什么关系?
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他早将世俗抛之脑后。
“阿芷?”
他靠近了些,脸上的表情,和烛光一样温柔。
如果陆心水是清醒的,一定不会相信,还能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阿芷,还睡呢?”他蹭了蹭她的小脸,小女人大概觉得不舒服,扭过头去轻哼了声。
席苍眉眼愈发温柔,就像是有只小猫的爪子在挠他的心一样。
他起了玩弄的心思,追着凑上去,又道,“阿芷,醒醒别睡了,该起来吃饭了。”
“还不饿吗?”
“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鱼。”
“还有岭南的荔枝。”
耳边有人不停的说话,陆心水只觉得烦。
她起初以为是在梦中,后来感受到吹拂在脸边的温热呼吸,人渐渐苏醒,睁开眼就看到席苍,目光瞬间变得暗沉。
席苍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反应,低垂下眼眸,看向她的小腹。
尽管那里还很平坦,但他似乎隐约感到,里面有小生命正在孕育。
陆心水从得知真相后,几乎很少同他说话。
席苍看她盯着自己看,笑了笑,将她扶起来。
她脸上还有浅浅的睡痕,愣愣的样子,令他白看不腻。
他温声说道,“睡一下午了,饿不饿?”
陆心水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