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定下了最后这套嫁衣,之前试过的几次嫁衣,陆廷野让人全部送到了王府里,他说道,“娇娇的嫁衣只能为我穿,这些都留着做个纪念。”
店铺里面的老板娘和小厮,见状忍不住高呼羡慕。
外人都道陆廷野性格冷清,不近女色,谁知道他私下竟然如此宠妻。
平时他来的次数不少,但从没见过他笑,可今天笑容却没消失过。
果然是有了心爱的人,连最薄情寡性的男人,都会变得温柔。
试嫁衣并不是件轻松的事。
许知意被送回许府的时候,浑身僵硬酸痛的厉害。
娇瘦的身板,夜里被陆廷野折腾,白天又遭了这番罪,想想便辛苦。
陆廷野让她回小南轩休息,自己则去见了许逸申,将今天的行程汇报了遍。
许逸申原本对陆廷野就满意,他聘礼给的丰厚,又全部照着礼数来,当真办的叫风光体面,足以可见,他是把许知意放在了心上的,故而许逸申跟着高兴,尤其是他对许知意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疼惜,他便越看陆廷野越顺眼。
“成,一切都照王爷的意思来办,知道你是不肯亏待娇娇的。”许逸申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娇娇的病,一直困扰在心头,现在得知她的病也无大碍,我这心里头啊,可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了。娇娇八岁之前,也是我和她娘亲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这样一想,她若是记不起来,那就记不起来吧,总归八岁之后都是些不大愉悦的记忆,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陆廷野听出他还有话要说,便只静静的聆听,没有接话。
许逸申叹了口气,口吻中满是伤感与愧疚,“前几年,她因为我的原因,吃了不少苦头,怪我之前鬼迷了心窍,也怪我糊涂的过分,好在某日恍然醒悟,才深感过去的荒唐,方下定决心欲补偿她,却赫然惊觉那个梳着羊角辫子、颠颠跟在身后,奶声奶气叫着阿爹的小姑娘,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他怅惘的笑道,愉悦中带着释然的伤感,“时间不等人啊。你犯了错,你想要弥补,然而有时候,总是来不及的。这时候能怎么办呢?除了追悔之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量少犯错。爱人的时候,当成是在爱自己,就会少犯错。”
二人没有成亲,即便入了夜,陆廷野还是要回王府去的。
他离开之前,特意又去了趟小南轩。
许知意睡的两颊粉红,浑然不省人事,他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看着那淡粉色的筋脉颜色渐深,心里头说不出的烦躁和疼惜。
一回到王府,他就喊来了鱼缘。
鱼缘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王爷。”
“有结果了没?”陆廷野拧眉,问道,“弈淮那边还是毫无进展?”
“没有。”鱼缘顾念着曾经短暂的师兄弟情谊,帮着说话道,“我虽然不精通于此道,但还是知道,研制一种毒药,少则要花上月余的时间,多则数年,至于毒药的解药,更是建立在知道毒药配方的情况下,才能研制出来的,现在我们的情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抓瞎,就让弈师兄闷头去干……”
“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陆廷野打断他的话,不耐的道,“明天再去催催,之前有没有见过类似的毒药,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另外,流云!”
主子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流云闻言,眨眼间便到跟前。
他不等陆廷野开口,便道,“还没有那位毒师的消息。画像画好,已经找人秘密出去寻找了,王爷曾怀疑过,那人有很大的可能在宫中,所以属下也遵照吩咐,往宫里面也塞了几张,叫人小心寻找,只是人海茫茫,寻人如同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