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出去不久,估计一会就回来了。要不您二位先在这儿等会?”掌柜道。
洛远珩看向我,我冲他点头:“先等着吧。”
见我发了话,掌柜便直起身子,冲刚才的店小二高声道:“四儿,备壶好茶,给这两位客官送回来。”
掌柜将刚才那枚银锭用手擦了擦,连忙塞进了自己的怀中,生怕别人抢走。
“好嘞!”
洛远珩找了个挨着窗户的地方,便一直望着门外。
等店小二将热茶送上来,我将手中的汤婆子放到一旁,先给洛远珩倒了一杯,在给自己倒上。
洛远珩收回窗外的视线,道:“腊月了,钱民礼这礼部尚书该受封了。”
“除夕祭祖,少了这礼部尚书可不行。”我拿起一旁的汤匙,从那茶杯中舀了一勺,递到嘴中:“客栈都有了擂茶啊,这擂茶不错,尝尝?”
洛远珩听了我的话,吃了一口茶,赞叹道:“确实不错。”
正吃着这擂茶,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身上沾着雪的年轻人。
他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道:“今儿这雪大,愣是没买到想买的,白跑一趟。”
离他近的人听后,哈哈大笑:“钱兄,我早就说了你买不到,你看你,两手空空,身上背了一层雪吧!”
众人闻声也笑了。
我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洛远珩顺着我的所望之处望去,突然起身,走到那人一旁,问:“你就是钱民礼?”
那人点点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看着洛远珩,倒是有趣的很。
“这位公子…敢问您是…”
“在下姓洛。”
那人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前几日,徐大人还同我说来着!”
我看着他们在一旁说话,也起身走了过去,问道:“师父,这便是那钱民礼?”
我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徘徊着。
这和那日的小姐也不像啊!
钱民礼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好奇地望着我,也未问我的名姓。
“徐老夫人的寿宴,你撞的那个人便是我。”我出声提醒了他一句。
钱民礼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然后一副惊讶的样子:“我还真未认出你来,毕竟那日的你,和眼前的你,不是一个样子。”
这也不能怪他,换作是谁,也认不出来。
徐老夫人寿宴的那日,我以朱砂在肌肤上作画,遮盖伤疤。
而今日,我以面纱遮伤疤,并未用朱砂。
钱民礼拍了拍手,道:“洛公子,这里人多,咱们还是去我客房说吧。”
洛远珩随他去了客房。
就在我跟着上楼之时,人群之中有人叹声道:“钱兄结识了贵人,怕是要忘了我这个昔日好友。”
钱民礼笑道:“放心,忘了谁都不可能忘了赵兄。”
到了钱民礼的客房,钱民礼将门窗都锁好,锁好后,便请我们就座。
“洛公子,现在没人了。”钱民礼道。
“钱大人…”洛远珩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被钱民礼给打断:“诶诶诶!我还没当官呢,别这么称呼我。”
他突然将声音压下来,继续道:“我怕脑袋不保,你换个称呼。”
洛远珩将称呼纠正过来,道:“那好,钱兄,不知那件事,你可想好了?”
钱民礼长叹气,道:“徐大人和我说过了,说实话,洛公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现在就是个乡野村夫,就算真当了礼部尚书,在过年之前,根本办不到啊。”
“那若是在多一个月呢?”洛远珩放宽了期限:“两个月的时间够吗?”
钱民礼有些犹豫:“这…我也不知道。”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洛远珩,想问他是什么事但是又没问出口。
“洛公子,你想啊,这惠帝都走了四个多月了,他那时候的一些东西,肯定不知所踪,就算在找到了,那其真伪,也不知道啊。”钱民礼缓了缓,继续道:“洛公子,我尽量帮你吧。”
洛远珩也并未要求太多,直接作揖谢道:“多谢钱兄相助。”
钱民礼赶紧站起来,让洛远珩将这谢意收回:“先别急着谢我,要谢也等我办完这件事再谢啊,提前谢我,我压力挺大的。”
我想到钱民礼扮的那个女相,便问道:“你…那日的女相究竟是如何办出来的?”
钱民礼哈哈笑着:“这个啊…你等会。”
他咳咳两声,挺直腰板,锁着肩道:“你觉得我是如何扮的?”
声音一出口,不再是男音,而是一声娇弱的女声。
但是看这身姿,跟女子没有半分差异。
从客栈回来后,我便问洛远珩:“你让钱民礼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