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吴祁提议宿舍凑一块聚个餐,算是为第一学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回家得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徐峰归心似箭,早就买好了第二天晚上6点的票,聚餐就定在中午。
北京已经积上了厚厚的雪,白茫茫的一片将其他颜色都掩盖住。
雪在南方是罕见的,但去年的冬天下了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
徐峰买好了豆浆油条,叫醒徐梦的时候,天还没亮,徐梦拉开窗帘,看到暗黄色的路灯下雪一片一片飘落,立马兴奋地跺起脚,也顾不上冷,呲啦一下拉开窗户伸出手去接住雪花,“哥哥!下雪啦!真的下雪啦!”
趁机飘进来的风将豆浆冒出来的腾腾热气吹散,徐峰像照顾小孩似的将羽绒服给徐梦披上,“先吃早饭,上学的路上慢慢看。”
徐梦转过头,眼里还是浓浓的兴奋,“哥哥,瑞雪兆丰年,你一定会考得很好!”
可惜南方的雪来得快,走得也急,压根积不起来。
看着徐梦一脸的遗憾,徐峰答应她,会带她去下雪的城市,不用担心雪很快就会融化,他要陪她打一场痛快的雪仗,堆一个厚实的雪人。
徐梦的小心愿,徐峰会一个一个带她去实现。
汤锅和冬天总是绝配,四个人决定去吃学校附近那家涮羊肉。
一踏进店里,涮羊肉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寒冷也随着汤锅喷薄而出的水汽一道蒸发在空气中。
徐峰和吴祁都不喝酒,陈述和谢衡安一人要了两瓶啤酒。
谢衡安喝了杯啤酒,“本来还说带你们仨好好逛逛北京,没想到峰哥跑得这么快。”
“这不是家里的小朋友催得急嘛,每次打电话都哭兮兮地问哥哥什么时候回去,唉……”,徐峰扶了扶额,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看你这嘴角蹦得老高了,明明就还挺享受的呀!”吴祁倒没有一点水乡人的含蓄,心直口快地拆穿了徐峰。
“有个词不是叫妹控嘛,我觉得用来形容徐峰再合适不过。”陈述也跟着打趣起来。
铁证如山,徐峰也不为自己辩解,“怎么?嫉妒上了?”
“那倒不是!就前几天王思芹还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说经常看到你打电话,还满脸柔情的那种”,说完吴祁又夹了一筷子羊肉塞嘴里。
“王思芹?”徐峰在脑海里努力搜索了一下,不太能想起这个人来。
“我们班文娱委员啊,齐刘海文文静静的那个女孩,不是还算你半个老乡吗?”
谢衡安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就你这样就别想脱单了,可惜了你这张脸。”
徐峰倒也真没想过脱单这事,“爸爸我这不是把机会都留给你们嘛。”
“那规矩可定好了,谁脱单就请吃饭啊!”
“那必须的啊!”
羊肉汤锅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进,火车在下午4点多准点到达了C市,徐峰还需要坐两小时大巴车才能到宁县。
下车后颠簸感还在持续,徐峰揉了下脖子,拉着行李箱来到汽车票售票窗口,“到宁县。”
说完才发现嗓子已经有点沙哑,徐峰清了清嗓,喝了口水润了一下喉咙,头微微仰起,勾勒出优越的下颚线,喉结就随着水流滚动着,不经意间将少年感演绎到极致。
上车后徐峰给徐梦发了条短信,说他大概得7点多才能到,让她先吃饭,别饿着肚子傻等他。
知道徐峰今天会回来,徐梦一周前就将今天在挂历上用马克笔圈了起来,像是对待某种盛大的仪式般一天天倒数着。
这种激动和期盼已经暂时扼杀了饿觉,徐梦哪里还有心思在乎这顿晚饭呢,从中午开始她就一直眼巴巴盼望着,总是忍不住望向公交车站。
上公交车前,徐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又从行李箱拿出一件干净的外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