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室没什么生意,她也没有活干,于是从书架上找出一本讲美学的理论书,躺在沙发上翻看着。
中西方的美学理论不同,这本书是一位外国艺术大师写的,主要阐述外部环境对人类心理的影响,美的感受是其中的一种极致。
纪瑟瑟一边看着,一边随手记笔记,正看得投入的时候,忽然听见门铃响。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多,这么晚,谁会来?
她也没点外卖呀?
站起身走到门口,她没敢开门,凑到猫眼前十分谨慎地向外面打量。
然后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连忙打开门,她且惊且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过几天才回吗?”
靳文燊一身青色西装,站在门口,垂眸看着她:“听说老板娘想我,所以提前回了。”
“谁是你的老板娘了?”纪瑟瑟小声嘟囔着,有些脸红。
靳文燊刮刮她的鼻子,淡笑道:“早晚是。”
“先进来吧。”纪瑟瑟假装没听见,拉着他进门,然后来来回回地忙活着,“你喝茶吗,还是咖啡?算了,晚上别喝咖啡了,我给你热杯奶。”
她像只雀跃的小鸟一般奔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忙碌着。
客厅里面干净整洁,白色布艺沙发上搭着一条浅灰色毯子,毯子上摊开一本书,旁边落地灯投射出一丛淡黄色光亮,显然她刚才正在那里看书。
一切都看上去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靳文燊走进厨房,看到纪瑟瑟正在那里煮牛奶。她没有微波炉,要热牛奶,只能倒进奶锅里,用小火慢慢煮。
伸手搂住她的腰,靳文燊将她圈进怀里,从背后抱住她。微凉的唇印上她的额角,一路轻柔地向下亲吻着。
被他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有些痒,纪瑟瑟羞涩地躲避着,嗔道:“别闹了,锅要糊了。”
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又亲了一下,靳文燊这才放开手,悄悄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灶上的奶锅里冒起一层层蟹眼大的泡沫,纪瑟瑟连忙关灶熄火。
牛奶煮得挺多,她将牛奶倒进早已洗好的两只玻璃杯里,刚想端起来,忽然感觉脖颈间一凉。
“等一下。”靳文燊站在她后面,将她乌黑柔顺的发丝拨到一边,修长的手指很快弄好搭扣,问道,“喜欢吗?”
纪瑟瑟低下头,看到戴在她颈间的是一条纤细的铂金项链,下面缀着一朵雕刻成玫瑰花形状的红宝石,那样鲜艳欲滴的色泽,显然是价值昂贵的鸽血。
之前给某位女明星拍照的时候,看到过这种类似同款的项链,那应该是van c.家新一季的花草系列高奢珠宝,每一款都全球仅有一条,售价高达百多万。
纪瑟瑟连忙拒绝:“这个太贵了吧,我不能要。”
“没什么贵的,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靳文燊握住她的肩,仔细打量着,怎么看都觉得那漂亮的项链很衬漂亮的她。
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温情,纪瑟瑟没再拒绝,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喜欢。”
“喜欢就好。”靳文燊一手搂着她,一手端着装牛奶的托盘,和她坐去沙发那边。
两人一边喝牛奶,一边交流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
虽然靳文燊之前的手机砸了,微信聊天记录无法恢复,不过两厢一对比,很快就猜出冯佳是怎么糊弄他们的。
“对不起啊……”纪瑟瑟心里挺难受的,再次道歉,“我真的没想到,冯佳会偷拍照片……我和卫坤只是恰好在一张桌上吃饭,随便聊了几句,我没说过自己在房间里休息……”
靳文燊拉着她的手,轻轻揉捏着,拇指摩挲着她左手食指上的那枚细小的红痣,淡声道:“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只是那天晚上,爆炸的视频突然传遍全网,我一时间没顾上找你。”
“不知道她去哪了。”纪瑟瑟有些担心,“她该不会又躲起来使坏吧?”
“放心,她使不了,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靳文燊撩起眼帘,幽深的眸子里面阴沉沉的,面色不是一般的冷酷。
不想再提那些烦心事,纪瑟瑟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明天忙什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反正我最近都很闲。”
“明天要去公司那边处理退车的事。”靳文燊道,“你要是有空,就去帮我拍现场照片,整理档案吧。”
纪瑟瑟一口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带着工作室的一群人赶去工业园区帮忙。
听说沃尔克已经同意退车,有很多本地的车主大清早就去排队,已经在路边上排了千多米远。
虽然沃尔克已经准备打官司,之前那些越野车的发动机未必就真的有问题,但是依旧有很多车主不管真相如何,就是要退车。因为即便退不了全款,拿到手的余额也很可观,完全可以自己添一点,再去买辆新车。
打这种如意算盘的人不少,所以排队等着退车的队伍也很长。
纪瑟瑟看得一脸担忧:“这么多人退车,我们是不是亏损很大?”
“没事。”靳文燊倒是很淡定,“等这案子结束,aurora价格会长一倍,他们恐怕想买都买不起了,亏的是他们。”
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能让aurora提价,但纪瑟瑟就觉得他肯定能做到。
没再多问什么,她拿出相机去现场帮忙,顶着夏天的大太阳,一忙就是一整天。
傍晚收工以后,靳文燊要带她去吃晚饭,纪瑟瑟说不去了。她累了一天,哪都不想去,只想回家躺着休息。
回到家,她躺在沙发上小眯了会儿,总算恢复一点精神。没有胃口吃饭,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自己煮的酸梅汤,一气儿喝完,顿时感觉舒爽许多。
酸梅汤味道不错,冰箱里还有一瓶,她想给靳文燊尝尝,刚拿起手机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