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炎頷首露出笑顏,用平和的表情安慰道:「别紧张,话慢慢说就好,没人会怪你的,快带我去我父皇那里吧。」
「谢谢……殿下。」年轻太监低着头不断道谢,心里想着这位殿下当真是不一样,平易近人,笑起温煦如风,不似那些其他皇亲国戚,仗着身份就常常欺凌没有权势的小太监。
「父皇还没醒来吗?」
「回秉太子殿下,陛下下午昏厥后送到寝殿,臣就立马紧急施针稳住陛下病情,但还要看陛下自己身体状况如何,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皇帝寝殿外的隔间一个身着金黄华服,腰佩玉带的青年和一个满头白发太医正站着讨论皇帝的病情。在这个隔间里还聚集着一堆男女,各个都是玉带华服、彩衣宫装,这些都是皇子公主,为首跟太医讨论的青年正是当朝太子,皇帝嫡幼子陈平章。
陈平章皱着眉喝斥着太医道:「要你们太医署这些蠢才何用?父皇身体疾病缠身,你们无法治癒,说是顽疾,现在连个晕倒昏厥都不能救醒?」
太医一听,吓得跪在地上,连声喊冤,隔间里一名体格健壮的男子见状,语气带着酸意道:「十弟啊,啊,不太子殿下,父皇年老体衰,又长年大病,本就难以调养,你这般连声责怪太医,又有何用?莫不是担心……」
「叁哥,别在这里胡说。反到是你那句话听着,像是你不希望父皇龙体强健似的」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这些可都是十弟你自己揣测的。」
「哼,谁不知道你心里盘算个甚么心机。」
梁王陈平嵐拍着大腿,声音带着上扬,怒意满满。他最近是有些破罐子摔碎的心态,随着朝争失利,自己在朝堂上可以发声的官员纷纷不是被斗倒,就是改投齐王,好不容易靠着舅舅献了个借刀杀人的计谋,想让皇帝亲自动刀齐王膨胀太快的势力,结果却没有作用。
现在逼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残存的同派系的官员被打压到开始不信任自己,一些墙头草性格免强留着观望的,更是被发现开始勾结齐王的官员了。
「如今困局,莫说争储本就希望渺茫,连带着能够自保的势力也缩小不小,要是再不想个方法,怕来日无多啊。」梁王沉着脸,心里千万的想法跑过。
「你……」
陈平章看着陈平嵐的脸色变化,哼了一声,没有再和陈平嵐讲了下去,他自然知道近段时间来,在父亲算计下,叁哥的势力与五哥的势力起了衝突,眼见着叁哥是兵败如山倒,只剩兵权还能保障他与五哥抗衡,现下,他是潦倒落魄,自然脾气性子都起来了。
陈平章背过身去,踱着步想道:「眼见着计划正一步一步的来,可如今父皇突然昏倒,倒也给这个计画增添了变数,这可要如何是好?」
「等等……说不定这事还能如此利用!而且还可以增加成功的机会。」
陈平章脑海里细细谋画着,一个绝妙计谋正缓缓形成。
可叹自古无情帝王家,要是陈伯禹知道他一心护持的东宫太子,拿着他的疾病施展权谋,怕是闻时无奈却又带着笑意。
无奈的是天家真无亲情,笑的是此子当真是酷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