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天阻止不了,各国阻止不了,天下人阻止不了。
你丞相杨吉……更阻止不了。”
岳尘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杨吉的脑海中炸开,惊地他猛地瞪大双眼,一脸惊恐地看着岳尘。
但是,作为多年的丞相,他又不得不承认,岳尘说的都是实情。
岳尘声音冷漠,言语如一支支利剑一般直刺杨吉内心,缓缓道:“本王为何如今还要与他虚与委蛇,就是为了让政权和平过渡,让在这个过程中,更自然地交替,让更少地流血。
如此滚滚大势之中,丞相的力量如螳臂当车。
丞相您可以选择为他殉葬尽忠,然后在坟冢中看到血流成河的洪国。
您也可以选择在大势中贡献一份力量,让这天下尽可能地少流血流泪。
丞相,百姓太苦了。”
说完这一番话后,岳尘拿起筷子,继续夹菜吃。
自己的这一番话太爆炸性了,即便稳重如杨吉,也需要用点时间慢慢消化。
杨吉闭着眼睛,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恐惧着什么,他的内心更加地苍老了。
岳尘轻轻一叹,感觉自己有些欺负这老年人了,这家伙是有道德洁癖的,现在自己却逼着他跟着自己向原主子造反,这对于他来说,乃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事。
好一会儿后,杨吉依旧闭着眼睛,叹道:“老臣宁愿死,也不愿意辜负陛下的信任。”
“我知道。”岳尘口中嚼着菜,喝着酒,声音含糊地回答道。
杨吉伸手去拿酒杯,但是他的手在颤抖,握住酒杯后,酒杯里的酒不断地被他抖出来。
看自己都把这老人欺负成什么模样了,连死都不能。
岳尘又稍稍自责了自己一秒钟。
好不容易喝了一口酒后,杨吉靠在墙上,轻声地叹着气。
“殿下,非要如此吗?”杨吉还试图做最后的尝试。
岳尘道:“这是大势,如历史的滚滚洪流,无法阻挡,要么乘势而起,要么被压地粉身碎骨。而现在,你是车夫,能够拯救多少黎民百姓、无辜生命,就看丞相您的了。
是自杀以成全您个人的私忠,还是为百姓成全您的大忠,只在丞相您一念之间。”
“唉!”丞相长长一叹,这一叹道尽了无数的辛酸和苦涩。
这一刻,他真的想一死了之,一死以报岳楚天。
但岳尘的“天下”两个字,又如同魔力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跳动。
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了无数的尸山血海,无数的无辜生命在屠刀下哀嚎。
岳尘之前的经历,也向他证明,岳尘为了自保,一定会拿起屠刀,来屠杀攻击他的士兵。
若是谁敢造反,岳尘一定会铁血镇压,到时候死的,便是大片无辜的生命。
杨吉知道,岳尘没有骗他。
而他,其实也没有选择。
杨吉把苍老的手,伸到自己的脖子里,里面挂着一块红色的血玉。
杨吉把绑住血玉的绳子拉断,将血玉交到岳尘手中,道:“在京城香格老街,有一家张字号的铁匠铺,您拿着他,去找图掌柜,他擅打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