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拿过肉干，先是小口地吃了一口，然后双眼发光，连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随后，光头咽住了。
邓艾递给他酒壶，光头拿过去，连忙喝了一口，随后非常享受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烈酒和肉干的味道。
“好吃吗？”邓艾道。
光头鼓着腮帮子连忙点头。
邓艾道：“跟着我，你可以天天吃到。”
光头身体静止片刻，随后连忙跪在地上，向邓艾磕头。
“起来！”邓艾淡淡道，“不用跪，这是最基本的。对了，你有名字吗？”
光头想了想，随后才道：“杨大柱。”
这一回，轮到邓艾惊讶了，道：“你有姓？姓杨？”
要知道，瓦剌帝国的人，是没有姓的。
只有讲究孝道和文明的帝国，才有姓的存在，这代表了传承。
这憨憨，竟然有姓。
光头点点头。
邓艾又问道：“谁给你的取的？”
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文明帝国的人种。
光头道：“师父……跟你……长地一样。”
“你有师父。”邓艾惊讶道，“你是说，他长得像我们，不像那些瓦剌帝国？”
光头又点头。
邓艾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着他？”
光头用手比划腰间，道：“这么高的时候。”
邓艾道：“那你怎么会成为奴隶？不继续跟着你师父。”
光头道：“师父，死了，被杀了。我被卖了，然后主人死了，换了新主人，新主人又死了，然后又换，又死……”
光头扳着手指头，最后竟有些模糊，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换了几个主人。
这才是一个奴隶的正常生涯。
草原上也是彼此征战，部落之间也会争斗，输了的人输掉所有，赢了的人赢得全部，包括对方的奴隶和女人。
而草原上的奴隶和女人，也都习惯了被人征服，他们如同商品一样被人换来换去。
邓艾道：“那你师父，教过你什么？”
光头想了想，然后很生硬地背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邓艾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对这个光头的认可度更高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以及到后来的汉朝，对于人种的概念比较模糊。
因为从周朝立国的时候，他们的疆域其实很小。
但是周天子分封诸侯的时候，将他们分到全国各地，而大部分地方，都是被当初所谓的蛮夷给占据。
然后，诸侯们披荆斩棘，一路征伐，将所谓的蛮夷给征服。
这征服的过程中，无数诸侯战死。
经过数代人的努力，才有春秋时候的版图。
到了战国，楚国依旧被称作是半蛮夷的诸侯国。
大量所谓的蛮夷融入，而那时候，鉴定蛮夷的标准，只有一个。
不是人种，而是文明。
那时候，也不叫华。夏，而是叫诸夏。
认可诸夏的文明，你便是我诸夏的一员，否则即便以前是诸夏的人，你有蛮夷的习惯和文明，那便是蛮夷。
东周末年，诸侯称霸，孔子着春秋大义，提出尊王攘夷，发扬文化之大义。
如楚国自称蛮夷，其后文明日进，中原诸侯与之会盟，则不复以蛮夷视之。
而郑国本为诸夏，如行为不合义礼，亦视为夷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