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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温度已经升高到足以烫熟石面、熔融岩浆。

你总不能指望烤化我的神格。

山神平心静气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太阳神平举双手,炽烈的白火团凝聚在掌心间,仿佛托着一个缩小的太阳,当然,不成功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山神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取下山脉头冠。

这里没有大地女神,战场空间的索兰契亚大地到底也不是真实的土地,山川峰峦在异族山神的手下震动。

我们的神力在同级,就看谁更胜一筹。山神说,用的是陈述句。比起整块的岩石,他更偏好沙砾,漫天遍地的沙尘卷裹,与照亮世界的光源对峙。

太阳神扬声道:那就试试看

话音未落,白色火团瞬发光雨。

秃鹫神翅翼一展,避开千百道银闪闪的月芒。

作为能和喀斯涅兽神、索兰太阳神同台呛声的神祇,这只长着秃鹫脑袋、同时附赠宽大羽翼的兽首神显然对挑衅很有心得。

这真的是光吗?秃鹫神嘲笑道,虽然你哥哥太阳神是你哥哥没错吧很讨人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光比你有劲多了。索兰月神,你有在用全力吗?

安弥拉手持权杖,冷言道:可是,现在一味躲闪的是你。

秃鹫神眼里闪过凶光:我要是不躲,你就该哭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秃鹫羽翼展开,层层叠叠,尖锐如钢针的羽毛脱体而出,却没有了目标。

这片空间被浓郁的黑暗笼罩,安弥拉的身形也难以寻觅。

一片黑沉里,月神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

没有。

秃鹫神的羽针悬在半空不动:什么?

月神: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有没有尽全力:刚才没有。

秃鹫神的瞳孔忽然缩紧。

眼瞳猛然扩散,涣散,兽神头顶的兽冠歪斜,但他顾不了这么多。

就像他之前说的,宁愿和索珈这个众所周知的更古神灵对战,也不想和智慧之神产生什么联系。

就该让珀尔路瑟来!

智慧之神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实事求是道:如果是心灵女神,我会跑的比你刚才还快。

兽神:那不叫跑,这是战略撤退!

撤退。涅尔德若有所思,你说得没错。可是你对撤退的理解,究竟是正确的,还是浮于表面?让我来给你展示

基本和撤退这个词没半点关系,但是只要窥见一点、就能让这个时代的哲学家智者欣喜若狂的画面再次充斥大脑,仿佛要将兽神和野兽植物容量差不多的思维撑开。

他徒劳地吼叫一声,抬起兽爪。

银灰色狼爪轰然落下,却只划开了空气。

气流完全不用聚拢,也无处不在,这些无处不在的东西形成了风,而风也无时无刻不存在于天空。

恩眨了眨眼。

婴孩的身体看起来很脆弱,但在神灵眼里,成熟或过于衰老的躯壳也强不到哪里去,而不论以哪种姿态醒来,天空之神都会将包裹神格的躯体好好防护起来,用层层障障无所不在的气流。

你无法战胜我,恩说,如同陈述一个事实,你们太年轻了。

狼神冷笑,他此时是一头脚踩山脉、头顶云层的巨狼。

只不过差了点年份,时间也不可能说明一切,你在这里对付我,可你的同族说不定已经被喀斯涅神杀干净了,想想也觉得很值。

恩皱眉,下一刻抬起肉乎乎的手,气流猛然击向乌拉坎的双眼。

索珈总是在浅笑,笑眯眯微弯的眼眸仿佛很无害,而在这时,那双温暖的浅褐色眼睛完全睁开,直视喀斯涅海神掀起的滔天巨浪。

洛荼斯对水的掌控可比你好些。

索珈评价,语调非常和蔼,像雍容的夫人对着一个有潜力的晚辈。

这让本就集中精力不敢轻忽的海神深感屈辱: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难道你是人类的老祖母?

索珈掩口而笑:抱歉,习惯了。

海神:他咬牙,白浪涌动,如同蓄力。

海浪涛声里,索珈的声音清晰传来:不过,还是想请你好好听一听,要论训练,我很有心得。

虽然,你以后都不会再有提升的机会了。

第170章 谢俪普

神战开启时, 萨努尔绵羊神正待在本族的地盘上。

她抬起头,仿佛能看到远在索兰契亚的同族,长而黑的横瞳很难显出什么情绪, 甚至是有点呆板的。

横瞳一向被认为是属于猎物的眼睛,这种横宽竖窄的矩形瞳孔, 能让以羊为代表的食草动物拥有广阔的横向视野, 它们以此更早发现周遭捕食者的身影,方便及时逃跑。

如果说, 狼神和秃鹫神这样的神灵,象征着萨努尔人对某些强大精神的追求,那么绵羊神就是他们对生存物资的渴盼。

野牛还有锋利的犄角和强势冲撞,而羊,作为牲畜被一代代放牧宰杀的绵羊, 这个兽首神祇的位置很微妙。

她好像什么都有,皮毛,血肉, 奶,萨努尔人的衣食住行都依赖羊群,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细弱的卷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撞击力度也难以造成伤害, 羊群慢悠悠地移动在荒原间,不具备脱离牧人活下去的本领, 只有好养活这一点值得称道。

而在萨努尔神系,长着羊首的神, 也从来不被同族神祇视作有力的同伴, 之所以一直没有在部落混战中消亡, 或许只是因为萨努尔人需要这个信仰。

此刻,绵羊神化作卷角的白羊,居于一处高高的山岩上,低头俯视山脚的几片帐营。

没有上战场的女人、孩子,以及撤退下来休养生息的军队,一大半都驻扎在附近,从山岩上看一览无余,但要是外族人来到荒原,想发现他们的踪影几乎不可能。

尽管如此,索兰王女还是在阿希诺的指引下找了过来。

原野开阔,来者无法隐藏行迹,攻其不备,巡逻士兵将消息带回主营,军队也迅速在营地前汇聚成阵,严阵以待。

萨努尔唯一的王子现在是萨努尔王了越众而出,藏着惊惧大骂跟在索兰军中的阿希诺,而后者不以为意,对于血缘上的兄长,阿希诺半点不在乎,她只要萨努尔灭亡。

于是,索兰历史上与萨努尔族的最后一场战役就此爆发。

绵羊神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目睹荒原的战士殊死搏斗,弯刀溅血,失去驾驭者的战马拖着中箭尸首在己方惊慌逃窜,马蹄下踩踏着不知是哪一方的躯体。

也目睹焰光冲天,大火连营,放养的羊群受惊四散奔逃,战火在萨努尔最后的退路上熊熊燃烧。

身为萨努尔人的神灵,绵羊神看起来安静得过头,简直像只真正的普通绵羊,嘴里还慢吞吞地嚼着草,既不返程参与神战,也没试图做出挽回败相的努力。

横瞳垂下,找不出面对其他神祇时怯懦的痕迹。

直到山岩之下,索兰王女单手拉弓,一箭贯穿萨努尔新王的胸口。

一切已成定局,还未完全忠于新王的各部也不会负隅顽抗,他们本来就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又是在平坦荒原上,真想逃跑很难拦下。

如果索兰契亚没有提前在周边布下包围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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