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衙以前跟我说过,想要击垮一个人,并不是直接将他击败。而是要摧毁这个人的意志。
假如这三局游戏中,有任何一局我输了,都会害死一个人。
可是无论害死谁,都会让我背负一辈子的愧疚。
可我直接离开的话,他们三个都会死,留下来玩游戏,还有机会赢。我能怎么选?
我现在只有心无旁骛的赢下这三句游戏,将他们三个全都救出来。
如果害死其中任何一个,结果都是我无法承受的……
“九公子是晚辈,便先手吧。”
“既然如此,承让了。炮二平五。”
“马八进七。”
“马二进三。”
“車九平八。”
“车一平二。”
“卒七进一。”
“…………”
时间不断流逝,我和万俟峰的对决慢慢进入白热化阶段。我们两个人每下一步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象棋就是这样,刚开始大家都是按套路走,越往后变数就越大。有时候甚至要面临是否要和对方换子的关键局面。
这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台阶之上,有两个人根据我们两个人的口述,在摆棋子。
万俟峰从下棋开始便一直闭着眼睛。
为了不让他们觉得我有可能偷看棋盘,我便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条下来,将眼睛给蒙上。
渐渐地,我开始紧张起来。
万俟峰的棋步步紧逼,我只能不断防守,找不到进攻的路线。
周围很安静,我脑子有些乱,还在担心她们三个的安危。
这让我很难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下棋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和万俟峰已经进去了最后的厮杀阶段。
他意味的进攻,疏于防守,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机会。
“将军!你输了……”
我将眼睛上蒙的布条摘下,见万俟峰笑着看着我,他笑的很诡异。
此时我的脸上已经全是汗了,一方面是这下面比较热,有些闷热,另一方面却是是由于紧张导致的。
万俟峰拍了两下手掌,“把追风放了。”
说完,便有黑衣人将追风给放了下来。
追风走到我身旁,拱手说道:“多谢九公子想救。”
“走,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的意思是让追风离开以后赶紧去通知我师叔,毕竟之前我让人跟我师叔说的是我们三个时辰不回去他再出来找我们。
追风面露难色,“可是……”
“走,南衙既然说过让你们听我的,那么这边是这是命令。”
“遵命。”追风再次行拱手礼,离开了。
黑衣人主动为他开门,并没有拦着他。
追风走出去以后,万俟峰忽然问道:“你就不担心我派人半路上杀了他?”
“我相信你不会的,而且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把我逼急了,大家也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我虽然杀不了你,让你受重伤还是有把握的。
我之所以不这么做,是不想伤及无辜。”
“好一个不想伤及无辜,南衙若是有你十分之一的善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要废话了,说第二轮。”
万俟峰指了指那口巨大的青铜棺,“九公子认识这口青铜棺上面的道符吗?”
我点点头,“千魂葬。”
“没错,但是九公子不知道的是,这千魂葬并非葬魂教所创,而是师父他老人家创立的道术。”
我微微皱眉,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便问他,“所以,你想怎么样?”
“第二轮很简单,你将这青铜棺上的千魂葬解除掉,我就再放一个人。”
听他这么说,我眉头皱的更紧了。
万俟峰这是想我送死啊……
千魂葬这种道术,一旦布置下去,想要解除极为困难。
因为在解除道术的过程中,会受到的极大的反噬。元朗头顶上那口青铜鼎虽然有道符,但我并没有解除那上面的道术,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蛮力,将青铜鼎打了出去。
即便是如此,也受到了巨大的反噬力。
可是如果是解除道术,很有可能会导致五内俱焚,尽管我身上有妖族的血脉,但是受伤到五内俱焚的地步,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恢复过来。
万俟峰估计是见我在犹豫,继续说道:“怎么?九公子没这个本事吗?还是不知道解除千魂葬的口诀?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九公子,九公子只负责解除就可以了。”
我摇摇头,“不用,我解。”
说罢,我站起身,朝青铜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