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筱蕾难受的闭上双眼,这种感觉比感冒还要磨人,问题是无药可解,鼻头发酸发涩,她不断阻止思考,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最终,眼角隐隐泪水滑落,她强迫将自己武装起来,想着她还是她,没有那通电话、没有夏暘,仍旧是平常的罗筱蕾。
而事实上,那双受伤的眼,却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也许瞒得过多数人的眼,当雄哥来接筱蕾时,皱起了眉,「筱蕾,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罢了。」笑得十分勉强,但她不打算说,因为她知道雄哥是不会问的。雄哥是刚好顺路来载罗筱蕾的,而筱蕾今天也不打算进警局了。
「那你自己要多注意,小心别着凉了。」雄哥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一路安静的将罗筱蕾送到了溪边,再三叮嚀,还说有任何事都能找他。
罗筱蕾心里感动,问题面对夏暘的事,她只想放着让它静静的过去,并不打算处理,这或许就是逃避吧。
来到昨天的大树下,亡灵再度现身在她面前,『他......不会来了吗?』语气充满无限失落,罗筱蕾于心不忍,就算对方真的到来,也不会是真心的,与其如此,不如不见。
「他会来的。」
一瞬间,女孩原本泡烂肿胀的脸扬起了笑容,虽然并不美观,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悦,早上的她,似乎就像对方一样,因电话通了而喜悦,结果却......
「哪怕对方的好只是谎言,你也无所谓吗?」用糖衣裹起的谎言,令人不知不觉的上了癮,想戒也戒不掉,她问亡灵,问她自己。『怎么会无所谓呢⋯⋯可是爱上就是爱上了,我甘之如飴。』
是啊,明知自己可能被骗,但她还是讨厌不起夏暘,只怪他将糖衣包装的太完美,让她被骗的心甘情愿,如今东窗事发,还是怀念每一丝甜腻。
这样的感觉,会是女孩口中的爱吗?
「爱究竟是什么?」
她不懂怎样的心情才就做爱,没体会过的情感,在她的世界是一片陌生,只能靠着自己去摸索,以往她不在乎自己该不该去懂,但遇上了夏暘,她真的变了。
『爱啊⋯⋯』女孩望着远方,『是见不到面就会思念,无时无刻的都会想起对方,哪怕两人吵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关心对方,对我来说,爱是包容、是体谅,是希望对方不管怎样都能好好的。』明明是个刚成年的女孩,说出来的话却深植人心,如果她当初能遇上对的人,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筱蕾——」远远的,听见余姍姍的叫唤,罗筱蕾回头,果真见到她将那名男子也带来了,半拖半扯的,男子一脸的心有不甘,倒也没剧烈反抗,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在她身后的女孩已然不见踪影,此刻正站在男子身旁,亦步亦趋的跟着。
罗筱蕾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姍姍走到她身旁,而男子一看到她,脸色更臭了,「又是你!是有完没完啊!」
「废话少说,我刚刚跟你说了什么,还不快做!」余姍姍面色不善的瞪着男子,说完还推了对方一把。『谁准你动他了!』
看亡灵对姍姍的不满,罗筱蕾将人拉到一旁,朝着男子说道:「死者的最后遗愿是想听你讲我爱你这句话,都来了,能好好到个别再走吗?不会耽误你太久,麻烦你了。」
深深一鞠躬,她的低姿态让男子显得有些讶异,却没再摆出不爽,余姍姍则是皱眉,认为筱蕾不必为了这种人好声好气,却静静的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