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淡淡的食物香气,夏暘睁开眼,发现身旁空无一人时,慌乱的爬起来,连室内拖都来不及穿就走出房。
当看见饭桌上备好的碗筷,和縈绕在鼻腔中的香气四溢,当夏暘的目光看向厨房时,像顿时被人打了镇定剂,心安定了,嘴角不自觉划上笑容。
罗筱蕾正在煎锅里的荷包蛋,看差不多,才刚把火关掉,忽然就从后头被人抱住,害她吓得惊叫了声,下秒没好气的拍了对方的手。
「现在才醒,真会睡啊你。」
「还没睡饱,」把头往对方后颈埋去,在那蹭了蹭,顺道吸取她身上淡雅舒适的清香,「可是你不在,我睡不着。」
极为依恋的一句话,让她身心发烫,幸福回盪洋溢在两人周身,好半晌,她才动了动身子,「抱够了没,你先去刷牙洗脸,等等就能吃饭了。」
宛如哄孩子似的语调,偏偏夏暘没照做,反倒将她拥得更紧,「筱蕾,你好香。」
「那当然,你还在睡时我已经去洗过澡了。」边说边要拿放在层架上的盘子,「好啦,你到底想不想吃饭,我这样没办法做事啦。」
罗筱蕾简直哭笑不得,被个牛皮糖黏着,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耳垂被人轻舔,湿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阵酥麻,「夏先生,你够了喔。」
与其说是训斥,听起来倒像娇嗔,连她本人都如此认为,更别提背后开始乱摸起来的某人。
「不够,」他低沉沙哑的语调传入她耳中,「夏太太,你这么香,害我更饿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取而代之是密密麻麻的碎吻,落在她耳后、脖颈,大手不断摩挲她后腰的敏感带,不多时,已是娇喘连连。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明知她哪里最敏感,偏要让她不得不分心,只觉背后这堵墙异常的火热,冬日根本就不需要暖炉了。
就这样,罗筱蕾整个人都融化在某披饿狼手里,很自然又被拐回床上,任对方为所欲为,等吃到还在煎锅里的荷包蛋,已接近黄昏。
「都凉了,我看我们出去吃好了。」话说的自然,不意外得到白眼一枚。
凉了不都谁害的!
纵是又羞又气,再来的日子,两人虽然忙碌,但只要一得空,便是黏的分不开彼此,当某次夏暘说希望筱蕾住进他家时,她思考一会便同意了。
同居等同于交往中的大跃进,原先夏暘向她求婚的事,罗筱蕾还不急着告诉家里,不过都这节骨眼了,她和夏暘两人商量一天回家吃饭,准备见家长了。
到了当天,罗筱蕾早早就将手边的事忙完,只等夏暘来接她,最近生活过得忙碌,都没时间好好跟其他人聊聊,相对的,姍姍也是很久没跟好友说上话。
禾思尧出院不到一个礼拜,余姍姍很难放心的下对方,索性搬到对方家,负责他的生活起居,真要说起来,两人的处境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天刚好禾思尧回事务所上班,姍姍并不急着走,而且有件事已经憋在心上多日,不吐不快,非要找筱蕾确认不可。
「筱蕾,」敲了门,姍姍进门时,就看对方已经在整理东西,她快速的跑到她面前,连门都没关,抓起她的手就问,「说,这是什么?」
明明是一句质问的话,从姍姍口中出来就是莫名的逗趣,以往面对瑶姬的百般任性,她总能一脸面无表情,如今却扬起笑靨,「你认为呢?」
不答反问,她左手唯一的饰品就是夏暘替她戴上的戒指,无名指,想必眼明人都知道意思。
「真的假的?!夏暘他跟你求婚了!」瞪大一双眼,下秒余姍姍又问,「婚礼何时?准备了没?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没说,无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剩下的话全是姍姍的碎念,不过托她这大声公的福,倒是把其他人都引来了。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不得了的事情。」杰斯人就巴在门外,整个头都探进来,确定毫无危险后,才大大方方的走进。
「哎呦,难得耳朵没聋嘛。」余姍姍嘲讽道,却是把人往外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懂吗?难怪还没脱鲁——」
「谁鲁了?!」一秒变脸,看来两人是有得吵了。
摇摇头,有活力是好事,跟前阵子的死气沉沉相较起来,果然还是热闹点好。
手机发出声响,见是夏暘传来的讯息,说他到了,把包包往肩上一背,「你们慢慢吵,我先走了。」
「咦咦?!谁要跟他吵啊,筱蕾你等等,我都还没问完呢。」
一出办公室,正巧和抬头的雄哥对上眼,「先说声恭喜了。」
「谢谢。」雄哥的话不多,却总能让人在隻字片语间感受到温暖。
原本嘴角扬起的弧度,在看见狄洛阴鬱的眼神时划下句点,他默不作声,但罗筱蕾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也不打算让他说。
旋身离去,她在内心自问,和一个生命即将告终的人勾勒未来、互许终身,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