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哥儿:“那不是同一个意思?”
魏陵:“……”
他抹了把脸,强行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听程铎身边的士兵说,杜博彦找了个人冒充他,那人还…还跟别的哥儿卿卿我我?”
在永哥儿面前,他把那句“让别的哥儿给他生孩子”咽了回去。魏陵不自觉地皱了眉,程铎和永哥儿一直没有孩子果然是个问题,连江东郡都开始拿这个来做文章了,以后恐怕还会没完没了……
这下紧张的变成永哥儿了:“对,大堂哥你可千万别信,那个假冒的家伙我出城之前已经让人去抓了,等我们回去就能看到。”
魏陵笑了一下:“你紧张什么,程铎今天一天都跟我在一起,我还能认错不成?”
“哦,是吗,我忘了……”永哥儿抓了抓脸,他好像表现地太急了。
魏陵摇了摇头,他还能说什么,他家小堂弟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起来他今天还要多谢永哥儿,幸好他遇到程铎的事没有昏头,不然他和谭少就危险了。
谭守备是个老江湖了,被抓住的黑衣人有两个,本来都想求死,双双被他卸了下巴。
他也不动另一个,只把酷刑用在其中一个身上,要另一个亲眼看着。要知道等待酷刑的过程本来就是一种煎熬,加上亲眼看着同伴的凄惨遭遇,另一个吓破了胆,还没等谭守备用刑,就什么都交代了。
谭守备知道了黑衣人的落脚地,当即就要出发去抓捕,这些黑衣人在他的地盘搞事,真当他是吃素的!
何况他听说,那杜博彦找人冒充程铎,是用他作筏子。魏修永是魏大将军唯一的哥儿,他疯了才会给他上眼药!
何况魏陵死在他的地盘上,魏大将军绝不会放过他。
杜家真是好样的,他们背着他做这么多事,难怪杜家主许久没露面了,想必是早就已经逃走了吧?但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杜家还有大量商铺和宅子,他们既然之前一点没露风声,这些东西就肯定没处理掉。
谭守备也没想独吞,他收回来自己截留小一半,另一半献给魏少爷,既是赔礼也是投名状。江东郡守不是担心他投靠魏家吗,他偏就如他的意了!
不过临出发前,谭守备又有些担心谭玉楼,最后还是魏陵站了出来道:“谭守备放心,我会照顾好谭少的。”
“好,那就麻烦小将军了。”谭守备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走!”
魏陵敏锐的发现,谭守备对他的称呼变了,他跟程铎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
程铎想到留在城里的杜博彦,还有永哥儿派人去抓那个冒牌货,也准备带着永哥儿回城。
魏陵一听,脸上霎时有些为难:“谭少还没脱离危险呢,不然你把药和永哥儿留下?”
药是预防他半夜发烧的,至于永哥儿……他那不是不方便么?
“程哥……”永哥儿是个讲道义的,他虽然喜欢谭玉楼,也很想把他和大堂哥凑作堆。但两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这么把人丢给大堂哥,实在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程铎犹豫了一下:“好吧,你注意安全,我去去就回。”
魏陵已经让人通知驿站的大部队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永哥儿留在这里,安全也有保障。
程铎是申时离开的,直到半夜才回来,脸色很不好。
他见到了那个据说很像自己的家奴,也从他口中知道了完整的对话。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和永哥儿没有孩子是个问题。
在家的时候,魏祖父他们心疼永哥儿,除了拐弯抹角地让他保养身子,别的都不提。至于在他面前,就更不会提了。
在古代社会,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没有孩子是姑娘或哥儿的责任,他们疯了才会提醒程铎永哥儿怀不上。
程铎想起永哥儿最近缠着他,事后不让他清理,甚至偷偷垫高腰臀的小动作。那时候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哪样不是在心急求子?
“程哥,你回来了。”永哥儿从谭玉楼房里出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他刚刚在里面都睡着了,还是大堂哥进来把他叫醒,他才知道程哥回来了。
“程哥,你饿了吗,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程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有话想跟永哥儿说。
进了临时厨房,见永哥儿忙着炒汤底、切面条,程铎也没去打扰他。他脑子里其实很乱,他回来的时候努力回想了一路,这才惊觉末世的高阶异能者似乎都没有孩子?
不能怪程铎后知后觉,末世里朝不保夕,物资紧缺,生孩子的人本来就少。高阶异能者忙着修炼、杀丧尸、争夺地盘,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很少有人会把精力放在造人上面。
大家自己活着都很难,谁愿意养个会哇哇大哭吸引丧尸的存在?就算普通人在城里养,也很容易跟左邻右舍发生冲突。大家白天精神紧绷,累都累死了,晚上再睡不好,脾气暴躁打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除非家里有权有势,有单独的小楼……但程铎这样的低阶力异能者是接触不到的,所以他也不清楚。
“永哥儿,如果,我是说如果……”蒸腾热气中,程铎斟酌着语气:“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你想自己生吗?”
永哥儿变了脸:程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猜对了,程哥想让别人替他生?
程铎问完也觉得不对,脸色难看地闭了嘴。这古代又没有人工授j技术,他这么问是让永哥儿跟他和离,还是让他放弃自己的权利?
程铎第一次觉得这么为难,他如果照实说了,以永哥儿对他的在乎程度,他绝对愿意陪他“断子绝孙”。可是这样一来,他也把永哥儿的希望斩断了,未来的日子除了两个人一起难受,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他不说,又对永哥儿不公平……
第102章 他刚才走神了。
永哥儿怔怔地望着大锅中翻腾着白色的面汤, 切得细细的面条外缘已经成了半透明状,正随着汤水上下起伏。
他嘴唇抖了抖,明明想问清楚的, 却又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程铎的沉默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简陋的厨房只剩下大灶里柴禾噼啪作响的声音。
永哥儿明白,他成亲的时候本来就不小了,如今三年多过去, 他已经二十二岁,程哥更是快三十了。
他们村里的小子, 十五六岁成亲,十七八岁当爹的多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