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有意的……”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手,往后退了退,却忘了自己还在马车上,整个都栽了下去,硬生生翻了半个后空翻才站稳。
谢玹俊脸越发黑沉,一掀袍角就要往下跳。
谢珩眸里笑意泛泛,伸手把人拽了下来,耳语道:“闹什么脾气呢?人家好歹是个姑娘,三公子,你着实没有君子风度啊。”
谢玹冷哼了一声,“谁同你说,我是个君子?”
温酒同这两人离得近,恰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有些心累。
人家混朝堂的那些个人,不管有多心黑手狠,在外头的名声那是一个比一个爱惜,恨不得把黑的洗成白的,行事再小人,在别人口中那也得是“君子”。
谢家这几位倒好,一个老子就是这么个狠人,不服?拔剑啊!
另一位,太君子妨碍我办事。不开口的时候,寒风阵阵冻死你,一旦开始说话,一句话就能噎死你。
连那最笑的四公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成日里摇着一把白折扇,风流倜傥,说的却是: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啊。
就没一个走寻常路的。
叶知秋自知有愧,走在三人身侧一直都没说话。
这条街今儿个格外热闹,马车进不去,连人过去都有些困难。
街上众人说着;“前两天刚挖出来的一块龙形奇石,活灵活现,据说是天降帝星于云州,吉兆啊!”
“也不知道是谁能买走这块奇石?家里沾了龙气,以后必然运势大旺啊!”
“青鸾郡主都到了和世子都到了,这奇石必然是要南宁王府的,还有别人什么事?”
天云楼外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是看热闹的,云州穷了这么些年,极少有这种砸银子争一个物件的时候,底下的寻常百姓都对这件事,表现出了异于往常的关注。
温酒顺耳停了几句,算是明白了。
三公子说让她砸银子就成,那还真就是银子的事。
她从袖子摸出一把白玉桃花扇,轻轻敲了敲前头那人的肩膀,“兄台,劳烦让让。”
前头男子不乐意,回头便骂道:“都是看热闹的,凭什么我让你啊……”
骂到一半就止了声,盯着温酒手里的白玉桃花扇,眼珠都转不动了。
温酒想着既然要出去砸银子,行头不肯定不能缺啊,下山的时候从八宝箱里拿出了一把白玉桃花扇,不大不小,正好七寸,白玉薄片为底,其间血色渲染点做桃花,底下坠了一颗夜明珠系着流苏做扇坠。
这样价值不菲的物件拿在手里,只要不瞎的人都只知道这姑娘有钱,家里有金山银山的那种有钱。
众人的目光全落到了温酒身上,放佛眼前这姑娘满身散金光。
温酒只是微微一笑,“借过。”
声落后,众人哗啦啦的往两旁退去。
饶是谢小阎王和谢状元手段再高明,在此时也毫无用武之地。
“多谢。”温酒微微颔首,信手打开了白玉桃花扇,轻轻摇着,那颗夜明珠在她袖间轻轻浮动着,华光四溢。
谢珩和谢玹,一左一右走在她身侧,最右边还有一个叶知秋。
皆是锦衣玉貌正少年,众人不自觉的又往两多退了两步。
四人畅通无阻的到了天云楼门前,守门的两个小二齐齐挡住了门,“今日天云楼被贵客包场,请几位出示一下请帖。”
谢珩侧目看谢玹,三公子面无表情道:“没有。”
小二道:“那就不能进了,请客官移步。”
话声未落,温酒上前一步,微微含笑问道:“没请帖不能进?”
“是……”小二也为难啊,这几个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若是换成平时,早就笑脸迎进去了。
可今个儿真不一样啊。
温酒面上仍旧带着笑,不紧不慢道:“劳烦通报一声大掌柜,就说八方城那位来了。”
小二迟疑了一下,问道:“请问您是……”
温酒轻轻摇着白玉桃花扇,笑道:“我姓温。”